傅神華瞅了一眼,溫婉微笑:“家里有了。”
賀長明點了點頭,拿起另外一副銀質(zhì)面具。
傅神華依舊微笑:“我不喜歡?!?/p>
賀長明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那就不買了?!?/p>
傅神華:“好?!?/p>
賀修暖:……
夫婦二人離開后,賀修暖湊到那攤子邊上,漫不經(jīng)心地詢問攤主,“這個面具怎么賣?”她隨手拿過那個鏤空花紋的面具,隱隱覺得有些眼熟。
“小丫頭?小丫頭?”
攤主見賀修暖發(fā)愣,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賀修暖回過神,低聲道:
“怎么賣?”
“三兩銀子?!?/p>
“好?!?/p>
她把銀子遞過去,將泛著涼意的面具輕輕戴在臉上。
賀修暖沒有再去跟著自己的父母,她負手在街道上慢慢逛著,盤龍鎮(zhèn)要比冰鶴鎮(zhèn)大了不知多少倍,主鎮(zhèn)區(qū)之外是不下百個的小村莊,皆是平凡之民在此長居。不知是不是因為今天有燈會,四面八方皆有人朝著主鎮(zhèn)區(qū)涌來。
到了夜晚,果然變得更加熱鬧。
深藍色的夜空中飄起了一盞盞明燈,隨風而上,逐漸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在那夜幕下化作星星點點,微小的光。
賀修暖來到橋邊,看著在水面上隨著波浪漣漪緩緩移動的水上燈,找了個地方蹲下來,用手輕輕劃拉一下那倒映出層層暖光的水面。
賀修暖望著水面上晃動的人影,金色鏤空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只能看見那抿成一條線的薄唇。
她從蹲姿變成了盤坐的姿態(tài),望著被水上燈填滿的水面,怔怔地發(fā)著呆。
一夜之間,發(fā)生了很多事情。
賀修暖無意識地摸著自己的下巴,仿佛要感受另外一人留下的余溫。
再見到顧修凝,她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心動。
說到心動,自不能忘記許多年前那一場山下小鎮(zhèn)的燈會。
那是她作為溺途之人,最后一次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