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么辦?就這樣糊涂辦吧。”席德面無表情地說著,“畢竟我們必死無疑?!?/p>
“……其實,我們遲早也是要死亡的吧?滿打滿算也就活個一百年?!毙那橛魫灥拇鞣蛴置舜笮l(wèi)的一瓶酒喝起來。
“是這樣沒錯啦……但是真的就要這樣死去嗎?”南希皺起臉,靠著席德的肩膀始終開心不起來。“你們的樂隊都還沒真真正正地火起來,我們也還很年輕?!?/p>
“感覺…很不舒服啊,這樣被迫的等待,很無力,感覺自己都沒用且沒有勇氣起來了。”
“很不習(xí)慣,很…難過。沒有意義,沒有未來,沒有方向?!?/p>
“……”
眾人一起沉默,卻都在心底認(rèn)同著南希所說的話。
“那…要不我們做一點有意義的事?”大衛(wèi)忽然說道。
“比如?”席德反問,“可不要是什么寫遺書之類的活動?!?/p>
“啊不,只是我有一個想法?!贝笮l(wèi)看了南希一眼笑道,“南希不是說嗎,不舒服沒有方向之類的話。”
“所以?”
“所以——我們?nèi)u滾吧。”
眾人看向即使夜晚也很明亮的外景,在一瞬的錯愕后一個個都亮起眼睛。
“我們本來就是玩搖滾樂的。既然找不到方向,那我們就去外面唱搖滾吧,這也是我們選的方向?!?/p>
“然后啊……就算少了詹尼斯他們,我們幾個也要在這最后的時間里,讓【激雷樂隊】的名號響徹全世界!
直到被紅巨星吞噬之前…哪怕是被吞噬之后,我們點燃星球的激情這件事會成為銀河之中的余音。
我們的搖滾,就是我們直面死亡的勇氣?!?/p>
“不愧是主唱之一啊?!毕略诮裉炻冻龅谝粋€贊賞的笑,“也還是有能夠說出一些大道理的本事的?!?/p>
“大家都畏懼死亡,即使明知死亡遲早到來,卻也一直避諱著。這無可厚非?!?/p>
席德聳聳肩,滿臉的無所謂。
“但我很喜歡你說的直面死亡勇氣的說法。”
“‘活著’有時候并不比死亡更加高貴,或者更能為我們短暫的人生帶來意義——當(dāng)然,能活著還是要活著的,這是一件重要的事?!?/p>
“不過我們現(xiàn)在需要的面對死亡的勇氣,用詹尼斯的話來說,大概就是——直面萬物沒有意義,一切都是虛無的勇氣,這樣才能為自己留下【存在】?!?/p>
“所以——”
戴夫嘴角揚起笑容。
“(開)巡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