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了米勒的手,貼到自己的臉頰上,依舊認真地注視著他:“我們之前約好了,你要和我一起離開,共同生活,你還記得嗎?”
米勒的眼神恍惚了一瞬,又重新變得堅定,他將另一只手也伸出去,雙手捧著安可可的臉,湊過去親吻她的臉龐。
“我記得,我會和你一起離開,永遠陪在你的身邊,也會永遠地愛著你?!?/p>
以米勒的性格,發(fā)出這樣真摯又直率的承諾,還真是有些驚人。
安可可放心了些,又有些不好意思,她側(cè)過臉,讓米勒的親吻落到唇上,笑著回應(yīng)道:“好?!?/p>
繪制完成的符文陣列中,放上了柔軟厚實的毛毯,安可可躺在毛毯上,睡得很香。
米勒還加入了昏睡的效果,確保安可可不會醒來。
他用依戀的眼神看著安可可,一遍又一遍,確定將愛人的模樣牢牢記住,才走向房間里的另一扇門,打開門后,刺鼻的血腥味涌了出來。
黑鐵鑄造的椅子上沾滿了血跡,米勒緩緩脫下身上帶著氣味遮蔽效果的長袍,露出滿是傷痕的四肢,新鮮的血痂似乎只要稍微動作就會再度裂開。
腦子里屬于克魯曼的聲音依舊吵鬧:【最后的幾個小時,你就用來做這種事?你乞求我的符文知識,只是為了保護那個女傭?真是可笑?!?/p>
米勒的眼神和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他看著角落里已經(jīng)成為一具尸體的克魯曼的身體,語氣依舊卑微:“我愛著她,請您不要傷害她,我已經(jīng)放棄抵抗將身體交給您了?!?/p>
克魯曼“哼”了一聲:【你不如趁著最后的時間,在她睡著的時候滿足一下自己的欲望,我看了你的記憶,你簡直就像是她的奴隸!連一點好處都沒得到過!】
他當然是安可可的奴隸,只要安可可需要,他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討她歡心,讓她舒服。
當然,這部分記憶是他一個人的寶藏,不會讓此時寄生在他的身體里的克魯曼知道。
米勒一邊佯裝卑微地按照克魯曼的話,完成密室里的布置,一邊繼續(xù)隱瞞好自己用精神力編織的符文,確??唆斅粫l(fā)現(xiàn),他才是被囚禁吞噬的那一方。
被克魯曼叫過來放血、讓他虛弱,再轉(zhuǎn)移精神和靈魂——米勒只是假裝自己的精神和靈魂太過弱小,所以沒有被轉(zhuǎn)移到克魯曼的身體里,而是繼續(xù)留在了自己的身體里。
他假裝絕望,乞求克魯曼放過自己,也清楚克魯曼絕對不會同意。
不過,這位狂妄自大的魔法師,在確認已經(jīng)占據(jù)了他的身體后,自然會出于勝利者的得意,滿足米勒一點小小的愿望。
他以為自己開放了符文的知識,米勒才能幫助安可可,實際上那只是為了打消他的懷疑。
他以為自己讀取了米勒全部的記憶,實際上那也只是米勒開放給他看的一小部分。
米勒怎么可能讓其他人看到自己記憶中安可可那些私密的模樣。
不過,安可可果然還是察覺到了,他本來不想讓安可可擔心的。
米勒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慢慢閉上眼睛,沒關(guān)系,他沒有說謊,他會永遠陪著安可可的。
終于結(jié)束了和茱莉亞的午餐,亞瑟暗自長舒了一口氣。
茱莉亞本來就對戰(zhàn)法之血沒有多大興趣,是聽說亞瑟在場,她才會過來,眼下結(jié)束了用餐,她也心滿意足,準備回去。
按照貴族的禮儀,亞瑟此時應(yīng)該護送茱莉亞回去,再前往競技場。
然而,他已經(jīng)為此耗費了整個中午,他想早點回到安可可身邊。
于是,當茱莉亞有些希冀地看著他,希望他能護送的時候,亞瑟歉意地笑道:“抱歉,下午的比賽……”
他的話音未落,就聽見了不遠處的路口處,傳來了人群此起彼伏的驚恐的呼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