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主任,嫂子情況不對,得馬上送醫(yī)?!?/p>
顧既白攔住了我的擔架,粗略掃視了一圈,“她身上沒有一滴血,只是皮外傷,瑤瑤患有暴雨癥,雨越來越大了,她的情況更嚴重,先送她去醫(yī)院?!?/p>
被撇下時,我蜷縮身體,艱難拽住了顧既白。
他蹙眉握住我的手,“瑤瑤不是故意撞你的,她只是發(fā)病了,你也是醫(yī)生,應該體恤病人。”
說完,從懷里掏出一份諒解書,握著我無力的手,簽了字。
“下一輛救護車很快就到,你堅持一下。”
我沒能等到下一輛救護車。
再次睜眼的時候,我發(fā)現自己飄在半空。
冰冷的雨水澆在我無人問津的身體上,我想伸手抱一抱自己。
手臂卻穿了過去。
我苦澀地笑了。
原來,我已經死了。
顧既白說的對,我是醫(yī)生,所以我清楚知道,
120碼的車速下,十八次的不斷后退,再狠狠沖擊。
意味著什么。
沈瑤瑤沒想過讓我活著。
可作為江城內科一把手的他,
只靠區(qū)區(qū)一個眼神,卻能輕易判定我只是皮外傷。
我早就不該抱有幻想。
只要事關沈瑤瑤,所有的重要都變的不重要。
包括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