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7章 偽殼之蛹（第3頁）

趙生源的意識，依舊沉寂。他沒有醒來，沒有思考。他維持著那種作為“法則溝壑”的狀態(tài)，如同一個設定好的、無比精密的物理規(guī)則，持續(xù)地、緩慢地…引導著那細微的能量流，注入混沌源光。

這是一個極其緩慢的過程。慢到足以欺騙任何缺乏“耐心”的觀察。

時間再次失去意義。

不知過去了多久，那點混沌源光的光芒，似乎…極其細微地…穩(wěn)定了一線。雖然依舊黯淡，但不再像是下一秒就要熄滅。

它吸收和轉化那絲虛無能量的效率，似乎也提升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絲。

于是，轉化的能量，除了維持自身不滅外，終于有了一絲……極其微小的……盈余。

這絲盈余，同樣沒有用于別處。

它被引導著，緩緩地……流淌過趙生源那沉寂的、作為“溝壑”的意識殘煙。

如同涓涓細流滋潤干涸龜裂的河床。

那縷近乎消散的殘煙，在這絲蘊含著混沌源光特性與虛無能量的細微滋養(yǎng)下，終于……凝聚了那么……一絲。

依舊沒有蘇醒，沒有清晰的意識。

但一種更深層的、超越思維的……“感知”，開始緩緩恢復。

他依舊“是”那道法則溝壑，但他開始能更“清晰”地……感知到流經(jīng)自身的能量，感知到混沌源光的細微變化，甚至……開始能極其模糊地……感知到那道【虛空道標】掃描波動的……某些……規(guī)律性的……“間隙”。

就像盲人聽到了風中傳來的、極其規(guī)律的鐘聲。

他依舊蟄伏，依舊死寂。

但他開始……“傾聽”……那觀察者的……“呼吸”。

而【虛空道標】，依舊冰冷。數(shù)據(jù)流穩(wěn)定地顯示著樣本的“衰竭”。

它或許永恒也不會發(fā)現(xiàn)，在那具它判定正在走向消亡的“標本”內(nèi)部，一個依靠竊取它的世界的“虛無”而存在的、渺小卻悖逆的……蛹，正在它目光的焦點下，悄然編織著……偽裝的殼，并孕育著……某種超出它所有模型的……東西。

趙生源的意識最深底，那點篡逆的火焰，依舊沒有燃燒。

它只是沉淀得……更加冰冷……更加堅硬……

如同在億萬載玄冰下，默默等待著破封那一刻的……一枚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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