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房中上榻,孟嬈倒頭昏昏沉沉,心里總不安穩(wěn)。
當初為與顧鶴白退婚,孟嬈說話極近羞辱。
可就在兩人退婚第二年,孟嬈急急嫁進了忠勇侯府,與此同時,先太子病逝,顧鶴白從個光頭皇子直封衍王。
領(lǐng)兵大戰(zhàn)突厥,也是皇上安排,只為給他冊封太子打個招牌。
如今顧鶴白早不是當初任人便能欺的可憐蟲。
他向來是個睚眥必報之人。
這回顧鶴白回京,只怕她的日子要不好過了。
夜里。
孟嬈昏沉睡著時,她房門被人推開。
帶著一身沖天酒味的楚肆卿闖入,看向床榻上睡意慵懶的女人,眉眼間掩不住的厭煩。
“早知今日,當初我就不該接你這個爛攤子?!?/p>
“如今衍王回京,我們侯府上下都得被你連累!”
楚肆卿帶著酒意的嗓音低啞,如暴躁的野獸朝孟嬈肆意發(fā)泄。
孟嬈翻身,側(cè)倚在床榻上,滿面云淡風輕迎接著楚肆卿的怒火。
“世子急什么?當初你若不接我這爛攤子,只怕你這侯府的爛攤子更接不住。”
孟嬈勾著唇角,睡意朦朧下臉頰飛起酡紅,一身媚骨天成妖精似的勾人。
她絲毫不在意楚肆卿的惡劣,依舊平淡自若。
楚肆卿雖是侯府世子,可侯府歷經(jīng)多年,內(nèi)部早已腐朽凋敝,入不敷出。
早年間楚肆卿母親更在外大放印子錢,導致家中債務(wù)成山。
所幸孟嬈手中攥著亡母留下的浩大遺產(chǎn)。
雖說孟嬈與顧鶴白退婚一事,在全京鬧得沸沸揚揚,實在無人再愿接手。
她與楚肆卿成婚,卻是各取所需,誰也沒占便宜。
如今顧鶴白回來了,楚肆卿這般蹬鼻子上臉,也不過是發(fā)發(fā)脾氣。
侯府全靠她孟嬈一人撐著,楚肆卿還敢休了她不成?
楚肆卿自知與孟嬈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語氣雖卑劣,卻也無可奈何。
“從今往后,你在府中老實呆著,莫出去顯眼?!?/p>
“如今衍王冊立太子在即,惹了他,對你我都沒好處?!?/p>
說罷,楚肆卿甩袖離去。
空蕩蕩的房間,再度只余孟嬈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