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你沒醒?!龟懗逃聿换挪幻κ掌痿~竿。
雨水徒然間大了許多,先是淅淅瀝瀝,沒多久就嘩啦啦的潑下來。陸程禹抬頭瞄瞄天色,想起先前轉(zhuǎn)悠的時候,有個亭子就在不遠(yuǎn)處,便說:「上去躲一會兒雨,等這片云過去就好了?!顾麄冺樦魍白撸宦纺酀?,涂苒踩著高跟鞋慢吞吞的跟在后面,他側(cè)過身來瞧她,穩(wěn)穩(wěn)握住她的手。
那亭子大概是為了應(yīng)景才修筑,巴掌大的地兒,外觀鮮亮卻頗為毛糙,點綴著綠意盎然的山林水澗,只可遠(yuǎn)觀。
等進了亭子,兩人身上幾乎濕透,涂苒歇了口氣,笑道:「剛才真熱,現(xiàn)在可涼快了」,她將頭發(fā)散開披在身側(cè),用手去擰上面的雨水。忽然又有水珠子漸到臉上,一瞧,見陸程禹正在旁邊扒弄頭上的短發(fā)。她向邊上退開了些,低聲嘟噥:「討厭?!?/p>
陸程禹抬手抹了把臉,人也跟著她挪了過去。涂苒拿眼橫他,又見他一頭短發(fā)被雨水澆成縷縷的支楞豎起,臉孔上也兜著水汽,輪廓更顯清俊,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堪堪對上他的目光。她略微側(cè)臉,看向他身后簷下的雨簾,雨水浸著樹葉的綠色,清清蕩蕩的懸著。
那男人抿著嘴,似乎笑了笑,視線從她的臉上下移,繞到她胸前。涂苒低頭看去,白色襯衣在雨水的浸潤下,像透明的薄紙?zhí)谏砩?。她輕輕用手掩了,空氣變得又濕又熱,她往后退,碰到身后的亭柱。
陸程禹走近了,神色平淡:「別遮了,又不是沒看過,」又道,「這衣服品質(zhì)不行,去買幾件好點的?!?/p>
涂苒看著他,小聲問:「你給我買么?你買了,我就把這件扔掉?!?/p>
他輕輕壓過來,見她臉頰潤紅,鼻尖隱隱沁出了汗珠,便伸手去抹,手指順著她的嘴唇,下巴頦兒,慢慢點到她的領(lǐng)口,將它扯開了些:「扔它做什么,總有用得著的時候,」他的手順道滑了進去……
心跳漸漸急促,她不由用手緊緊揪著他胳膊上的衣料,往后仰了身子,后腦勺猛的磕到身后的柱子上,她頭暈?zāi)X脹的開口:「疼,好硬。」
他重重的抵著她,在耳邊吃吃笑道:「哪里好硬?」
她立刻漲紅了臉:「流氓……」話音未落,被他含住了唇,他的手不住摩挲下移,從裙底伸了進去。她腦袋里「轟」的一聲,趕緊抓住他手腕:「不行不行,大白天的,不能在這里?!?/p>
他一聲不吭,壓抑著呼吸,氣息熱乎乎的包裹著她,繼續(xù)我行我素。她身上虛軟,只有趴在他肩頭低低喘息,心里終是怕人撞見,顫顫的說:「陸程禹,你聽說過嗎?」
他直接道:「沒有?!?/p>
她又說:「有首詩,佳人體似酥,仗劍斬愚夫。不見人頭落,教君骨髓枯。所以你還年輕,得悠著點?!?/p>
他動作頓住,大笑出聲,嗓音低啞粗獷,說道:「是不是佳人,嘗了才知道?!?/p>
她輕輕拍打他,又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我當(dāng)然不是,你找別人去,我不稀罕你?!?/p>
陸程禹仍是笑,輕咬她的耳垂調(diào)侃,「如果真是佳人,我倒寧愿髓盡人亡?!?/p>
她心頭又跳,靠在他胸前默不做聲,一時間他卻止了動作,也不說話,像是若有所思。涂苒抬眼,見他轉(zhuǎn)臉正看向樹林,又聽得他「噓」一聲道:「幸好沒做,有人來了?!拐f罷,低下頭來笑笑的盯著她瞧。
雨仍如瓢潑,樹葉層層疊疊,不見人影,人聲已至。聽口音是當(dāng)?shù)厝?,估摸有三兩個男人,說中帶笑,大概也是過來避雨。涂苒急忙推開陸程禹,整理身上的衣衫,其他倒沒什么,就是襯衣扣子被人扯掉,遮也遮不住。陸程禹彎腰拾起紐扣,見她兩手?jǐn)n著衣領(lǐng)不知如何是好,半遮半掩,更添誘惑,便脫下自己的襯衣給她披上,自個兒打著赤膊站在一旁。涂苒拽著手里的衣服,那衣服很寬松,帶著潮氣,又帶著點他身上的皂香和汗水味,她感覺稍微好了些,不再那樣尷尬,側(cè)了身去,望向亭外的另一邊。
不多時,過來三個青年男子,到了跟前,就迫不及待鉆進亭子,巴掌大的地兒即刻擁擠許多。那三人一邊咒罵這突入而來的大雨,一邊將身上的衣衫脫下擰干了水,抹臉擦汗,男人的汗臭味登時飄散過來。為首的青年看了眼涂苒,過會兒,忍不住又看了幾眼,這才轉(zhuǎn)向一旁的陸程禹問道:「省城來的?過來耍的?」
陸程禹點點頭,往涂苒跟前站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