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苒順勢白了他一眼,只是她眸光帶水,嘴唇嫣紅,哪里有半點生氣的樣子,分明是欲語還休,欲語還羞。
一時滿室的溫熱香氣,有人忽而心猿意馬。
過了一會兒,涂苒聽見「啪」的一聲書被合上,啞鈴也被擱置,輕輕撞擊了木質(zhì)地板發(fā)出丁點沉悶聲響。
陸程禹走過來稍稍貼近她的背脊,若即若離,不遠不近,不疾不徐,既不生疏也不魯莽,而后又略微低了低頭,似乎想弄清楚她有沒有專心要把頭發(fā)盡快弄干。
退可守進可攻,這男人很會調(diào)情。
涂苒淺淺一笑,說:「知道為什么女人的身高不及男人嗎?」
陸程禹向前靠的更近,低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來:「為什么?」
「因為女性荷爾蒙的味道大多散布在頭發(fā)上,」涂苒干脆靠在他胸前,那里結(jié)實而暖和,懶洋洋的再次開口,「你現(xiàn)在去洗澡嗎?」
「是的,」他應(yīng)答得身不由己,抬手扶住她的纖腰,再次發(fā)覺,自己的情緒其實很容易被撩撥。
算了,又不是去回家供著的,并不算丟臉。
顯然,對方卻不這么想。
涂苒笑了笑:「怎么我差點忘了呢,男人一向愛占便宜,可是往往貪小便宜吃了大虧?!?/p>
陸程禹沒有立即答話,只是沉默數(shù)秒以后,緩緩的松開摟在她腰間的手,自己又往后退開一些。他意興闌珊的點了點頭:「也對,不過這事不分性別,」說著,他轉(zhuǎn)身走回書桌旁,「只是有些事男人不會比女人更吃虧,你肯定比我更了解。」
涂苒輕笑:「既然這樣,你打算怎么補償我呢?」
陸程禹神色淡然:「自己的選擇,自己承擔后果。就這點而言,男人和女人倒是一樣的。」
涂苒點頭:「那么,你認為自己要承擔的后果會是什么呢?」
陸程禹在桌旁坐下,翻開面前的書,隨意反問:「你呢,又是什么?」
涂苒看著他:「不算少,也不算好?!?/p>
陸程禹聽見這話,側(cè)過臉去看了她一眼,手指從書頁間滑過,稍作停頓,仍是翻了過去。
涂苒從衣櫥里取出明早上班要穿的衣物,擱在一旁,而后熄了床頭的燈,原是想看書,又覺得乏累,便裹在被子里想事兒。整間房里只有橘色的燈光從書桌那頭散落過來,透過雕花屏風的縫隙,淡然沉靜,很有一番隱隱約約的韻致。
涂苒瞪著那處看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