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梧看著這一幕抽了抽嘴角。
覺得自家相公真是個畜生。
明明屁事沒有,再躺會兒就要完全恢復(fù)了,卻非把王縣令騙成胎盤。
裴少卿艱難的笑了笑,抬起手揮了揮,“你們下去,我……我有些話要單獨(dú)跟王……王兄聊……聊聊?!?/p>
“是,夫君。”謝清梧雖然心里吐槽裴少卿,但表面上配合演戲,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眶帶著所有人離去。
還順帶把門關(guān)上了。
王縣令這才抬起頭來,滿臉內(nèi)疚的說道:“裴兄,對不起,圣女來得悄無聲息,我沒收到任何消息,否則一定會提醒你的,絕不會坐視你落到如此境地,甚至是險些丟了性命?!?/p>
“我……我知道……咳……”裴少卿話還沒說完,就忍不住咳嗽,伸手去捂嘴,放下手后手心有一抹血跡。
王縣令嚇了一跳,連忙輕輕拍撫裴少卿胸口,“裴兄,你不要嚇我?!?/p>
“沒……沒事。”裴少卿搖搖頭隨意在身上擦了擦血漬,看著王縣令真誠的說道:“你是你,玄……玄黃教是玄黃教,我與玄教的恩怨,跟王兄無關(guān),何況我……我殺了玄黃教四位圣子,有此一劫,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p>
“裴兄你身受重傷,還是少說兩句吧?!蓖蹩h令看他每擠出一個字都像用盡全力的模樣,就提心弔膽的。
裴少卿搖搖頭,抓住王縣令的手認(rèn)真的說道:“這回……我……我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家妻和未出世的孩子,王兄,今后我若真有三長兩短,可就拜託你了?!?/p>
“你能有什么事?你妻兒當(dāng)然你是自己照顧,我才懶得管呢。”王縣令看他一副交代后事的節(jié)奏,心里堵得很,嘆了口氣,“裴兄,武功廢了也好,至少今后你做事要謹(jǐn)慎些,不至於動不動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裴少卿虛弱的笑著搖了搖頭。
“我說真的!”王縣令強(qiáng)調(diào)道。
裴少卿笑著說道:“我的性子王兄不是不知道,有仇必報,搖光廢我丹田,這筆帳我肯定不會罷休的。”
王縣令抿了抿嘴沒說話。
“我知道王兄有為難之處,也能理解,兄弟交情重要,但圣教大業(yè)更重要嘛。”裴少卿善解人意的笑道。
王縣令聽見這話,一咬牙立刻表態(tài)道:“裴兄對王某真心相待,你近在咫尺,圣教大業(yè)遙在天邊,如果真要二選一,我當(dāng)然站在裴兄這邊?!?/p>
“王兄有此言便已足矣,但既然是真心相待,我又怎能讓王兄陷入兩難境地。”裴少卿滿臉動容,由於太過激動,蒼白的臉都有了幾分血色。
“裴兄你好好養(yǎng)傷,有什么需要用得上我的地方,差遣下人來傳個話就行,我不多打擾你了?!蓖蹩h令見他是越來越虛弱,當(dāng)即就告辭離開。
裴少卿點(diǎn)點(diǎn)頭,“恕我不遠(yuǎn)送?!?/p>
王縣令起身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然后謝清梧等人又進(jìn)了房間。
“走了?”裴少卿看向謝清梧。
謝清梧,“走遠(yuǎn)了。”
裴少卿一掀被子坐起來,撐了個懶腰說道:“王兄可真是講義氣啊?!?/p>
“你啊你,可對得起人家這番情誼嗎?把人騙成啥樣了,走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敝x清梧翻了個白眼。
裴少卿不以為意,“我這是為了加深我們之間的交情,再說,王兄對我講義氣,而我可也沒有對不起他的地方啊,都幾把哥們兒,就算他將來知道了真相,也肯定不會計(jì)較的?!?/p>
“這不純純欺負(fù)老實(shí)人嗎?”趙芷蘭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然后就迅速把腦袋縮回去躲到了柳玉蘅的身后。
“會不會說話,你這胳膊肘怎么還往外拐呢?!迸嵘偾涔首鞑粣偟膾吡怂谎郏瑩]揮手說道:“你們都先出去,蘭兒留下,為夫要施家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