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覺得裴少卿面目可憎。
居然獨自坐擁好幾個美人。
知不知道還有人在打光棍??!
“王兄可知何鵬的身份?”裴少卿轉(zhuǎn)過身來,看著王縣令平靜的問道。
王縣令笑笑,“有何說法不成?”
這時候下人端著茶送了進(jìn)來。
“他是你玄教中人?!迸嵘偾涞认氯顺鋈ズ?,才語氣低沉的說了一句。
王縣令第一反應(yīng)是不信,搖了搖頭說道:“裴兄莫要誆我,我早調(diào)查過了,此人必不可能是圣教弟子?!?/p>
“他是魏國總舵的弟子,一年前受柳東君指示刺殺來蜀州賑災(zāi)的欽差大臣江權(quán)?!迸嵘偾溟_門見山說道。
王縣令面色驟然一變,皺著眉頭問道:“他身上可有證物?既然是圣教弟子為何負(fù)傷后躲在城中卻沒尋求蜀州總舵的庇護,而是藏身馬府?”
他不知道玄黃教總部跟魏國總舵的矛盾,懷疑何鵬是冒充圣教弟子。
“他身上有令牌,至于為何躲在馬府而不求助蜀州總舵,這我就不清楚了,或許你可以問問?!迸嵘偾涔首鞑恢又终f道:“此事我已經(jīng)快報入京,陛下定發(fā)動雷霆之怒。”
“裴兄你……”王縣令又驚又怒。
欽差代表的是皇帝本人。
景泰帝得知江權(quán)是死在玄黃教手中的,必然會進(jìn)行報復(fù),他的壓力一施下來,各地圣教分舵肯定會遭殃。
裴少卿攤了攤手,“王兄,這么重要的消息我總不能瞞而不報吧?”
王縣令頓時無話可說,裴少卿能上報后來通知他已經(jīng)是情分所在了。
“多謝裴兄告知。”王縣令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不滿的情緒,拱手道。
裴少卿又給他打預(yù)防針,“消息我已經(jīng)提前告訴你了,讓你分舵的人近期都安分點,否則我下面的人為了立功可會掘地三尺的找圣教弟子?!?/p>
我已經(jīng)提前打過招呼了,若是錦官城分舵的人主動鬧事,而被我的人順藤摸瓜一鍋端,那可不能怪我哈。
“我知道了,我會交代他們近期低調(diào)行事?!蓖蹩h令點了點頭說道。
“還有件事。”裴少卿拿出一封剛收到的信遞給王縣令,“你看看吧。”
王縣令狐疑的接過信,看完后臉色陰沉,攥著信的手指越來越用力。
“這封信是被人包著石頭丟進(jìn)陳忠義家的,顯然是有人想借我靖安衛(wèi)的刀殺人,王兄覺得誰會視馬副舵主等人為眼中釘、肉中刺呢?”裴少卿露出個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淡淡的問道。
信是他剛剛才收到的,看完的第一時間,就以己度人的想到肯定是通州分舵新任舵主為了剪除異己所為。
王縣令自然也想到了是誰,所以臉色才會那么難看,“又何至于此?”
陳武先故意把他的身份暴露給所有錦官城分舵的弟子,現(xiàn)在更想借靖安衛(wèi)的手除掉他在通州分舵的親信。
前者他還能忍。
但是后者難以容忍。
“王兄,有人就有爭斗,任何組織都免不了爭權(quán)奪利,而權(quán)力斗爭本就是血淋淋的,沒有不流血就能攥到手里的權(quán)力?!迸嵘偾漭p飄飄的道。
王縣令胸腔劇烈起伏著,閉上了眼睛,緩了一下后睜開眼睛聲音冷冽的說道:“可流的永遠(yuǎn)不是挑起斗爭之人的血,而是下面人的血,那這回就流流他自己的血吧,勞煩裴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