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嶼見狀,皺起了眉,上前一步:“這位先生,請你放開她。你嚇到這位小姐了。”
陸寒琛這才緩緩抬起頭,將目光正式投向周嶼。
那眼神,像是在評估一件毫無價值的物品。
冰冷,輕蔑,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
“你,是誰?”他終于開口,聲音沒有任何溫度。
周嶼被他看得有些不適,但還是維持著風度:“我叫周嶼,是一名攝影師。我只是看這位小姐一個人,送了個小禮物,聊了幾句而已?!?/p>
“禮物?”陸寒琛的視線再次落到那枚海螺上,嗤笑一聲,語氣里的嘲諷幾乎能凝成實質(zhì),“這種海邊隨手就能撿到的東西,也配叫禮物?”
他抬手,幾乎是粗暴地從蘇晚晴手里奪過那枚海螺。
蘇晚晴的心一緊:“陸寒?。 ?/p>
只見他手指一松。
那枚精致美麗的、周嶼精心收藏的海螺,直直地掉落在沙灘上,發(fā)出沉悶的一聲輕響。
沾染上了沙礫。
瞬間失去了光澤。
周嶼的臉色徹底變了。
蘇晚晴也驚呆了。她看著地上那枚被遺棄的海螺,又看看陸寒琛冰冷倨傲的側(cè)臉,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他怎么可以這樣?
怎么可以這么不尊重人!
陸寒琛卻仿佛只是隨手丟掉了一件垃圾。
他不再看周嶼,而是伸出另一只手,強勢地攬住蘇晚晴的肩膀,將她緊緊箍在自己懷里。
以一種絕對占有的姿態(tài)。
然后,他看向臉色難看的周嶼,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宣告:
“看清楚了?!?/p>
“她,蘇晚晴?!?/p>
“是我陸寒琛的未婚妻?!?/p>
“我的女人,不需要別的男人來送禮物,更不需要……無關(guān)緊要的人,來陪?!?/p>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穿透力,仿佛在周圍嘈雜的海浪聲和嬉笑聲中,硬生生劃出了一片獨屬于他的、不容侵犯的領地。
陽光依舊熾熱。
海風依舊溫柔。
但蘇晚晴只覺得渾身發(fā)冷。
她靠在他懷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劇烈的心跳,和他身體緊繃的肌肉里蘊含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