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琛已經(jīng)穿好了外套,聞言,他側(cè)過頭,燈光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投下一小片陰影。他看著她,眼神復(fù)雜,帶著點(diǎn)破罐子破摔的嘲弄,又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
“未婚妻在場,”他扯了扯嘴角,笑得有點(diǎn)痞,又有點(diǎn)冷,“顯得更真。免得別人以為我陸寒琛,連個女人都找不到了?!?/p>
蘇晚晴:“……”
這該死的、刻進(jìn)骨子里的傲嬌和面子!
**半小時后,一輛低調(diào)的黑色轎車停在一條昏暗的巷口。**
“就這兒?”陸寒琛看著窗外那家看起來平平無奇,甚至連招牌都只有半個的酒吧,眉頭皺得更深。
“入口在酒吧后面?!标惸吐暤?,率先下車引路。
七拐八繞,穿過一道需要指紋和密碼的暗門,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金光璀璨!人聲鼎沸!**
與外面的破敗蕭條截然不同,門內(nèi)是另一個世界。
巨大的水晶吊燈折射出炫目的光,空氣中彌漫著雪茄的醇香、高級香水的曖昧,以及一種……金錢堆砌出來的、令人腎上腺素飆升的瘋狂氣息。
老虎機(jī)嘩啦啦的響聲,輪盤滴溜溜的轉(zhuǎn)動聲,撲克牌劃過桌面的沙沙聲,還有賭客們或狂喜或絕望的呼喊……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獨(dú)特的、奢靡又危險的交響樂。
穿著性感兔女郎服裝的服務(wù)員托著酒盤穿梭其間,一個個賭客面前堆著籌碼,臉上寫著貪婪、緊張和孤注一擲。
陸寒琛的出現(xiàn),像是一顆冷水滴進(jìn)了熱油鍋。
他即使穿著廉價的西裝,那股子與生俱來的貴氣和上位者的壓迫感也掩蓋不住。
瞬間,無數(shù)道目光聚焦過來。
有驚訝,有好奇,但更多的,是毫不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和鄙夷。
“喲,這不是陸總嗎?”
“嘖嘖,陸氏都破產(chǎn)了,還有閑錢來這兒玩?”
“身邊那妞兒不錯啊,新找的?看來瘦死的駱駝,還挺會享受?”
議論聲不大,卻清晰地鉆入耳朵。
蘇晚晴感覺自己的手被人用力握住。是陸寒琛。他的手心很涼,力道卻大得驚人,攥得她有點(diǎn)疼。
她抬頭看他。
他下頜線繃得緊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是戴上了一張完美的冰冷面具。只有那雙深邃的眼眸里,翻涌著屈辱、憤怒,以及一絲被逼到絕境的狠厲。
他拉著她,目不斜視,一步步朝里走去。
腳步沉穩(wěn)。
背脊挺得筆直。
仿佛周圍那些惡意的目光和議論,不過是蚊蠅嗡嗡。
但他握著她的手,泄露了他全部的緊張。
他在告訴她,也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