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琛緊緊抿著唇,他知道道理在自己這邊,但“血脈”二字就像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他有些透不過氣。他可以面對任何商業(yè)挑戰(zhàn),卻難以輕易扭轉(zhuǎn)一些人根深蒂固的觀念。
他感覺手心有些冒汗,但蘇晚晴握著他的手,力道又緊了緊,無聲地傳遞著力量。
就在爭論最激烈,幾乎要失控的邊緣——
“砰!”
會議室的門被猛地推開,力道之大,讓門板撞在墻上發(fā)出巨響。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齊刷刷轉(zhuǎn)頭望去。
門口,站著兩位老人——正是陸寒琛的養(yǎng)父母,陸父和陸母!
陸父穿著一身嚴肅的中山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但臉上帶著匆忙趕路的潮紅。
陸母則眼眶泛紅,顯然來之前哭過,但此刻她的眼神卻異常堅定,甚至帶著一種豁出去的決絕。
他們的出現(xiàn),太突然了!要知道,自從陸寒琛獨立創(chuàng)辦琛晚集團后,這對養(yǎng)父母幾乎從未在公開場合、尤其是集團事務(wù)上如此強勢地介入過。
“爸?媽?”陸寒琛愣住了,完全沒料到他們會來。
陸父沒理會兒子的驚訝,也沒看那些目瞪口呆的董事,他徑直走到會議桌的最前端,那個象征最高權(quán)力的位置旁邊。
陸母緊緊跟在他身側(cè),目光始終落在陸寒琛身上,充滿了心疼和毋庸置疑的支持。
陸父環(huán)視一圈,眼神銳利,不怒自威,瞬間鎮(zhèn)住了全場?!皠偛盼以谕饷妫牭接行┰?,很不像樣!”
他聲音洪亮,帶著久居上位的壓迫感,“什么名分?什么血脈?簡直荒唐!”
他頓了一下,目光最終落在最先發(fā)難的李董事臉上,看得對方下意識避開了視線?!拔医裉靵磉@里,只代表我們夫妻倆,說幾句話。”
會議室內(nèi)鴉雀無聲,連根針掉地上都聽得見。
陸母上前一步,聲音還帶著點哽咽后的顫抖,但異常清晰:“是,寒琛不是我們親生的兒子?!?/p>
這話一出,底下又是一陣輕微的騷動。
陸母話鋒一轉(zhuǎn),情緒陡然激動起來,聲音拔高:“可那又怎么樣?!從他那么小,來到我們身邊,叫我們第一聲‘爸爸’、‘媽媽’開始,他就是我們的兒子!唯一的兒子!”
她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滾落下來,但她的腰桿挺得筆直。
“這些年,他是怎么長大的,怎么努力的,怎么在你們質(zhì)疑他年輕、質(zhì)疑他經(jīng)驗的時候,一步步把公司扛起來的,我和他爸爸,看得清清楚楚!”
“你們只在乎他血管里流著誰的血?”
陸父接過話茬,語氣沉痛而憤怒,“那我們問問你們,當年集團危機,是誰不眠不休力挽狂瀾?
是誰頂著巨大壓力推動轉(zhuǎn)型,才有了今天的琛晚集團?
是誰在你們年底拿到豐厚分紅的時候,讓你們忘了曾經(jīng)的艱難?!是寒??!是我們的兒子,陸寒??!”
他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聲巨響,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