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承瑾手中的紅酒杯,幾乎要被他捏碎。
隔著喧鬧的閉幕式宴會廳,他看著那個方向——陸寒琛正攬著蘇晚晴的腰,與幾位國際投資人談笑風(fēng)生。男人眉眼間的意氣風(fēng)發(fā),絲毫看不出幾個月前曾跌落谷底。
而他于承瑾,竟然在這個回合里,輸了半子!
他精心策劃的技術(shù)團(tuán)隊(duì)挖角,被陸寒琛用一份更優(yōu)厚的、與海外實(shí)驗(yàn)室直接合作的方案輕松化解。那些他以為能用錢撬動的核心工程師,此刻正圍著陸寒琛,眼神里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追隨。
“于總,看來這次,是我們略遜一籌?!鄙砼缘闹淼吐曊f,聲音里帶著不甘。
于承瑾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冰冷的液體滑過喉嚨,卻壓不住心頭的邪火。
“略遜一籌?”他冷笑,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弧度,“游戲,才剛剛開始?!?/p>
他掏出手機(jī),撥通一個號碼,聲音壓得極低,如同毒蛇吐信:“按計(jì)劃進(jìn)行。那份‘禮物’,可以送過去了。我要他在海上,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
另一邊,陸寒琛應(yīng)付完又一波祝賀的人,微微側(cè)頭,嘴唇幾乎貼上蘇晚晴的耳廓。
“累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蘇晚晴搖搖頭,臉上還維持著得體的微笑,但挽著他手臂的手卻微微收緊:“還好。只是……于承瑾剛才看你的眼神,很不善?!?/p>
“敗犬的哀鳴而已?!标懞∴托σ宦?,語氣是慣有的狂妄,但眼神卻銳利如鷹,“他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
真的嗎?
蘇晚晴心里莫名地有些發(fā)慌。那個于承瑾,像一條潛伏在暗處的毒蛇,一擊不中,絕不會輕易罷休。
這時,陳默步履匆匆地穿過人群,臉上帶著一絲凝重,手里拿著一份異常精美的硬殼信封。
“陸總?!彼吐晢镜?。
陸寒琛挑眉,接過信封。觸手是某種冷冽的金屬質(zhì)感,邊緣鑲嵌著暗紋,上面用花體英文燙著——“波塞冬號”首航邀請函。
“波塞冬號?”蘇晚晴湊近看了看,“是那艘傳說中的七星級豪華游輪?”
“嗯。”陸寒琛翻開邀請函,內(nèi)容是為期一周的跨洋航行,從新加坡至迪拜,沿途停靠數(shù)個風(fēng)景如畫的島嶼。主辦方是一個背景深厚的歐洲皇室基金會,受邀者非富即貴,是頂級的社交與商業(yè)平臺。
“剛剛送到的,指定邀請您和蘇小姐一同出席?!标惸a(bǔ)充道,眉頭微蹙,“送信的人很神秘,放下就走了。我查過,邀請函是真的,但……太巧了?!?/p>
論壇剛結(jié)束,這封通往更高級別圈子的邀請函就來了。
陸寒琛的指尖在“波塞冬號”那幾個字上摩挲著,眼神深邃難辨。
蘇晚晴的心跳漏了一拍,那股不安感更重了?!昂。矣X得這像是個陷阱?!彼读顺端囊滦洌曇衾飵е鴵?dān)憂,“于承瑾剛剛失利,這邀請就來了……”
陸寒琛合上邀請函,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他當(dāng)然知道這是陷阱。
于承瑾的意圖,幾乎擺在了明面上。
茫茫公海,法律與秩序的灰色地帶。上了那艘船,就等于進(jìn)入了于承瑾一定程度上可以掌控的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