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蘇晚晴,語氣帶著歉然,明軒走后,他認為是自己沒能保護好兄弟,內心備受煎熬,加上對蘇瑾的愛而不得,性格逐漸變得偏執(zhí)。他固執(zhí)地認為,如果不是那次探險,明軒不會死,蘇瑾也不會疏遠他。
他把所有的痛苦和失敗,都歸咎于那場意外,甚至……扭曲了當時的記憶,認為是明軒的沖動導致了災難。
真相竟是如此!一場意外,因個人的執(zhí)念和懦弱,被扭曲成了仇恨的種子,并在下一代心中生根發(fā)芽,釀成了長達二十年的糾葛和悲劇。
陸寒琛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為父親不值,也為于承瑾感到一種復雜的悲哀。
“那您……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們這些?”陸寒琛的聲音有些沙啞。
“因為時候到了?!绷掷系哪抗庾兊娩J利起來,“于承瑾的執(zhí)念,需要真相來化解。你們經歷了這么多,打破了所謂的宿命,證明了自己有能力承受和面對這一切。
而且,”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緊緊交握的手,“有些緣分,是早就注定要糾纏在一起的。明軒和蘇瑾沒能走完的路,或許,由你們來走,再合適不過。”
這句話,如同驚雷,在兩人耳邊炸響。父輩未盡的緣分?他和晚晴的相遇相愛,難道不僅僅是巧合?
“林老,您這話是什么意思?”蘇晚晴的心跳漏了一拍。
林老卻沒有直接回答,他從身旁一個古舊的紫檀木盒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用絲綢包裹的小物件。
揭開絲綢,那是一塊成色極好的羊脂白玉佩,玉佩被精巧地一分為二,斷面光滑,顯然是可以嚴絲合縫拼合的。他將其中一半推向陸寒琛,另一半推向蘇晚晴。
玉佩在燈光下流淌著溫潤的光澤。陸寒琛那塊上,刻著一個精細的“琛”字,而蘇晚晴那塊上,則是一個同樣清晰的“晴”字。
這分明是特意為他們打造的!而且看玉的成色和包漿,絕非新物!
“這……”蘇晚晴震驚得說不出話。
陸寒琛拿起屬于他的那半塊玉佩,指尖傳來微涼的觸感,心底卻涌起驚濤駭浪。這玉佩,這名字……他猛地抬頭看向林老。
林老迎著他的目光,緩緩點頭,證實了他的猜測:“這不是我的東西。是明軒和蘇瑾,在他們……最要好的那年,一起找了最好的匠人打造的。他們說,如果以后有了孩子,一個叫寒琛,一個叫晚晴,這玉佩,就是信物。”
信物!
父母輩的信物!
原來,他們的名字,他們相遇的緣分,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被最深愛他們的人,以這樣一種浪漫而篤定的方式,秘密注定。
巨大的震撼和難以言喻的復雜情感將兩人淹沒。他們看著手中的半塊玉佩,看著對方,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么。世界仿佛安靜下來,只剩下彼此眼中翻涌的情緒和手中玉佩傳來的、跨越了生死的微溫。
林老看著這對年輕人,眼中流露出欣慰和一絲更深沉的憂慮。他飲盡杯中已涼的茶,聲音低沉下去:“謎團解開了部分,但故事,還遠未結束。這玉佩為何在我這里?當年除了于震霆,是否還有其他人對那次‘意外’耿耿于懷?‘守夜人’又為何會注意到你們?這些問題的答案,或許就藏在更深的陰影里。”
他放下茶杯,發(fā)出清脆的叩擊聲。
“孩子們,享受你們即將到來的婚禮吧。但請記住,真正的風浪,或許才剛剛開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