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他本能地逃避,用更深的沉默和更專注的任務(wù)來麻痹自己。
而莫爾這種反常的“安分”,非但沒讓他感到輕松,反而增添了一種莫名的焦躁。
這天夜里,輪到達里爾和莫爾一起值夜,看守社區(qū)最外圍的一個了望點。
兄弟倆隔著幾米的距離,各自沉默。
夜空沒有月亮,只有稀疏的星子,冷風(fēng)颼颼地刮過。
達里爾靠在他的摩托車旁,擦拭著弩箭。
莫爾則坐在一個沙袋上,望著柵欄外漆黑的荒野,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砍刀的刀柄。
長時間的寂靜后,達里爾終于忍不住,聲音干澀地開口,打破了沉默:“你最近……很安靜。”
莫爾側(cè)過頭,在黑暗中,達里爾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輪廓和那雙在夜色中微微反光的眼睛。
“怎么?”
莫爾的聲音帶著慣有的沙啞,卻沒什么火氣,“嫌老子太吵了?”
“不是?!?/p>
達里爾低下頭,繼續(xù)擦弩,“只是不像你?!?/p>
莫爾嗤笑一聲,轉(zhuǎn)回頭繼續(xù)望著黑暗:“人他媽都是會變的,達里爾。”
“為了什么變?”
達里爾追問,他很少這樣直接地問莫爾問題。
莫爾沉默了更久,久到達里爾以為他不會回答。
就在達里爾準備放棄時,莫爾的聲音才幽幽傳來,帶著一種達里爾從未聽過的、近乎平靜的認真:
“為了……留下來?!?/p>
“用她允許的方式?!?/p>
她?
秦酒?
允許的方式?
達里爾擦弩的動作頓住了。
他抬起頭,試圖在黑暗中看清莫爾的表情,但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側(cè)影。
“她跟你說了什么?”
達里爾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緊繃。
莫爾沒有立刻回答,他似乎低笑了一聲,那笑聲短促而意味不明:“沒說什么。”
“只是讓老子看清楚,什么東西該碰,什么東西不該碰?!?/p>
“怎么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