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響起幾聲壓抑的、贊同的低吼。
原本麻木的眼神里,重新燃起了火光。
瓊和莎拉往前邁了一小步,老詹姆斯掙脫了攙扶,試圖站直身體。
道恩猛地回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奧唐奈更是暴怒,就要上前動手。
“夠了!”
拉姆森終于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
他走上前,擋在了卡爾和奧唐奈之間,目光卻看向道恩,“道恩,這樣的處理,是否過于草率?”
“一個還有價值的勞動力,或許”
“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拉姆森!”
道恩厲聲打斷他,她感覺到了拉姆森的野心正在借題發(fā)揮,“我說了算!”
拉姆森沒有退縮,只是深深地看了道恩一眼,那眼神冰冷而陌生。
他沒有再說話,但無聲的宣言已經(jīng)發(fā)出。
道恩的心,猛地一沉。
她突然意識到,事情似乎正在脫離掌控。
秦酒的存在,像一顆投入死水的毒藥,不僅沒有被她清除,反而擴(kuò)散開來,腐蝕了她賴以生存的根基。
她強(qiáng)作鎮(zhèn)定,冷哼一聲,在奧唐奈等人的護(hù)衛(wèi)下,快步離開。
背影,竟帶著一絲倉皇。
人群緩緩散去,但空氣中那根緊繃的弦,并未松弛,反而發(fā)出了即將斷裂的嗡鳴。
倉庫里,一片死寂和黑暗。
秦酒蜷縮在冰冷的角落,渾身的疼痛如同潮水般陣陣襲來。
她聽著外面隱約的喧囂,聽著道恩的宣判,聽著那口唾沫的聲音,聽著拉姆森終于忍不住的出聲…
呵…
她在內(nèi)心發(fā)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冷笑,牽扯到嘴角的傷口,帶來一陣刺痛。
鮮血從額角的傷口滑落,滴在灰塵里。
她艱難地動了動手指,觸碰袖中那柄依舊冰涼的手術(shù)刀。
意識在疼痛和失血中逐漸模糊,但她的嘴角,卻在無人看見的黑暗里,勾起了一抹極淡、極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