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怎么不跑了?”
奧唐奈的臉上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殘忍快意,“把他媽的那個小崽子放跑了?你以為你能救得了他?”
“你以為你能救得了任何人?”
秦酒沒有回答,只是透過刺目的光暈,看向奧唐奈身后那片更深沉的黑暗。
她知道,邁克爾可能就在某個角落里看著,他的沉默,是他能給予的最后溫柔。
她也知道,拉姆森一定被驚動了,此刻正權(quán)衡著利弊。而道恩……
內(nèi)心os:道恩主任,你的‘雞’已經(jīng)就位,就等你來‘儆猴’了。
她被粗暴地押解著,穿過熟悉的、此刻卻顯得格外漫長的走廊。
沿途,一些被驚醒的工人偷偷打開門縫,看到了被押解的秦酒,看到了她嘴角似乎帶著的不屈的冷笑,看到了她凌亂的衣衫和被迫仰起的頭。
竊竊私語如同暗流,在死寂的醫(yī)院內(nèi)部開始涌動。
她被直接帶到了道恩的辦公室,那間擁有最好視野、也最能彰顯權(quán)力的房間。
道恩站在那里,背對著門口,望著窗外依舊濃重的夜色。
她沒有回頭,但緊繃的背影已經(jīng)說明了她的憤怒。
拉姆森和幾個核心手下站在一旁,臉色凝重。
愛德華茲醫(yī)生也被叫來了,臉上帶著擔(dān)憂和不解。
奧唐奈用力將秦酒推搡到房間中央。
“道恩”
奧唐奈的聲音帶著完成任務(wù)后的邀功,“抓住了!”
“諾亞那小子從電梯井跑了,但這個主謀在這里!”
“就是她!煽動工人,挑撥離間,現(xiàn)在還敢策劃逃跑!”
道恩緩緩轉(zhuǎn)過身。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那雙眼睛里燃燒著的,是權(quán)威被一再挑釁后的、冰冷的怒火。
這怒火,不僅僅是因?yàn)檫@次逃跑,更是因?yàn)橹笆程玫募w沉默,因?yàn)槔险材匪故录蟮讓幽菬o聲的敵意,因?yàn)槔飞找婷黠@的野心。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找到了一個宣泄口,集中在了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眼神卻異常平靜的亞裔女孩身上。
她需要一只雞,來警告所有躁動不安的猴子。
她走到秦酒面前,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聲音平穩(wěn),卻帶著滲入骨髓的寒意:
“我給了你容身之所,給了你價值?!?/p>
“而你,回報我的是背叛,是混亂。”
秦酒抬起頭,黑發(fā)滑落,露出她清晰的臉龐。
她沒有恐懼,甚至沒有爭辯,只是淡淡地看著道恩,仿佛在看一個演技拙劣的演員。
這種沉默的、近乎蔑視的態(tài)度,徹底激怒了道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