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漫雪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表情嚴肅地毫不客氣地拆穿她,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盤,但橘如,常嬤嬤的話雖難聽,但仔細想來也不無道理。我們不能因為慕言人好,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幫助?!?/p>
橘如驚訝,“主子,你不會真相信常娥是王爺心愛之人吧?”
江漫雪低眉思索片刻,輕輕點了點頭,語氣肯定道,
“也不是沒可能。你想,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隨著年齡增長,這份感情最終發(fā)展成為愛情,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相比來講,我倒覺得她比莫子卿更像慕言喜歡之人?!?/p>
那女子雖嬌縱蠻橫,但她將慕言看得跟自己眼珠子一樣,尤其是慕言從小不被父母重視,內(nèi)心深處肯定是渴望陪伴和愛的,就像她一樣。
至于慕言為何執(zhí)著于娶莫子卿,江漫雪想,可能是為了跟慕辭作對吧?
這對兄弟并沒有外人看到的那般兄友弟恭,私下爭奪也屬正常。最重要的是,真心喜歡一個人,又怎會舍得對方去死?這是她之前始終想不通的一點。
那時,她還覺得慕言的感情太過偏執(zhí),有些變態(tài)和嚇人?,F(xiàn)在才恍然大悟,原來不是,而是他真正愛的另有其人。
既然如此,她就更沒有理由霸占著不屬于自己的院子了。
兩人來的時候什么都沒帶,這會兒自然也沒什么好拾掇的。
簡單的收拾了一番,一同換了身利索的衣裳,纖細的腰肢用一條絲帶束起,又解下烏云堆砌的發(fā)髻,卸下繁瑣的首飾釵環(huán),三千青絲只用一條發(fā)帶隨意挽起,柔順地披散在身后。
橘如出去了一趟,不知從哪里找來一頂帷帽,小心翼翼的幫江漫雪戴在頭上。
帷帽上的白紗很長,一直到江漫雪的腰間。橘如笑嘻嘻地幫她整理著白紗,一邊自言自語,
“主子生得美極,就跟那天仙一般,還是戴上這個出門安全一點,免得碰上不長眼的登徒子,再給唐突了去。”
江漫雪無奈笑笑,心想,她都是生育過的婦人了,即便樣貌尚可,但到底一把年紀了,哪有她說的那般夸張?
但橘如的好意她也沒有拒絕,畢竟凡事都怕萬一。
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不是太子妃了,出門在外還是低調(diào)點為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此時正值晌午,聒噪的蟬鳴此起彼伏,路邊的樹葉被曬得卷起了邊兒,加上前幾日下過雨的緣故,空氣悶熱中帶著一絲潮濕,讓人感覺呼吸不過來。
兩人一路暢通地出了逍遙王府,此時剛過晌午,太陽曬,暑氣重,還沒走多遠,就出了一身汗,于是,準備雇輛馬車,再去梅見的院子和梅見杏月會合。
當日進宮時,江漫雪就偷偷地將酣春的賣身契給了酣春,讓她找機會,盡快離開太子府,去梅見那座院子等她的消息。
只是沒想到,她會突然被慕言帶進逍遙王府,如今幾日過去了,也不知道酣春有沒有安全脫身。
江漫雪正想得入神,絲毫沒注意危險正在悄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