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去普陀寺的必經(jīng)之路,師兄來此,自然是想著去廟里拜拜。師妹呢?”
江漫雪雖對這里不熟,但上次被皇后罰來普陀山抄經(jīng)時,多少也聽到點消息。普陀山有兩條道路。一條就是他們現(xiàn)在走的這條。是普陀山背面的小道,平時少有人走。
慕言專門走這里,應(yīng)該也是不想有人打擾。
心里翻白眼,另一條是大道,在山的正面,道路比這條小道寬敞平坦許多,一般上山禮佛之人,都是坐馬車從正面的大道上山。
兩者南轅北轍,怎么可能如此巧地遇上?所以想來,陸寒楓應(yīng)該是知曉她會來此,特意趕來的。
江漫雪心里有些不安,不知他此行來的目的。但她心里清楚,無論如何,在她沒有恢復(fù)記憶,沒有弄清楚陸寒楓為何洗去她的記憶之前,這個人還是能不接觸就不接觸。
誰知他會不會突然弄暈她,再次洗去她別的記憶?
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竟不知,師兄何時開始信奉神佛了?只是不巧,我們準(zhǔn)備去山頂賞楓,既然如此,就不……”
“這么說,我們也算順路。不如一起吧?”
江漫雪:……
“走吧,王爺,師妹!”
江漫雪面色僵硬,慕言的表情已經(jīng)帶了怒意,偏偏陸寒楓就跟瞎了一般,完全看不懂眼色,反而笑得格外燦爛,竟大步走在前面,完全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
身后不遠(yuǎn)處,劍鋒的目光都能殺人了。這人真是太過分了,王爺和江小姐好不容易敞開心扉,急需獨處加深感情,氣氛都烘托得差不多了,誰知半路殺出個礙眼的。
仗著自己是江小姐的師兄,料定王爺不敢對他下手,這才有恃無恐,哼,這是當(dāng)他這個屬下是死的?王爺不好下手,不代表他也不行。
劍鋒決定,今晚就親自去給這貨套麻袋,讓他知道,壞人姻緣是要天打雷劈,啊呸,變成豬頭的。
三個人的旅行是擁擠的。
一路上,氣氛詭異又尷尬。陸寒楓就跟故意似的,將慕言擠到后面,自己死死挨著江漫雪走,對著江漫雪噓寒問暖,體貼入微。
遇到不好走的路,還會伸手?jǐn)v扶江漫雪。見慕言也伸手,就快速揮開,義正言辭地說,“男女授受不親,我家?guī)熋米杂形疫@個做師兄的照料,不敢勞煩王爺尊駕。”
慕言氣得臉都歪了。
江漫雪夾在兩人中間,只覺進(jìn)退兩難,滿頭大汗,看到慕言憋屈的樣子,頓時有些心疼,猶豫著要不要將兩人的關(guān)系公布。
但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她掐滅了。
邊上的師兄看著溫潤無害,實際很有可能就是洗去她部分記憶的罪魁禍?zhǔn)住?/p>
他的目的是什么,江漫雪還不知道,也猜不透。但就沖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洗去她的記憶,操縱她的人生,這一點,江漫雪絕不原諒。
無論如何,他都是個危險人物。
現(xiàn)在承認(rèn)她和慕言的關(guān)系,江漫雪擔(dān)心,會給慕言帶來危險。他的身子本就……江漫雪不敢冒任何風(fēng)險。
幾人各懷心思。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山頂。慕言看著遠(yuǎn)處人聲鼎沸的普陀寺大門,冷冷道,“陸公子不是要求神拜佛嗎?到地方了,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