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辭蹙眉,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輕輕挑起車簾向外望去,發(fā)現(xiàn)車夫說的是事實(shí),他頓時(shí)聯(lián)想到,昨日江漫雪她們離開沒多久,就開始電閃雷鳴,雨越下越大。
按照時(shí)間算,她們到山腳的時(shí)候,正是雨下得最大的時(shí)候,那時(shí),她們是怎么上山的?
慕辭沉聲問出自己的疑惑。
車夫一驚。
殿下不知太子妃到山腳就下車了,剩下的路,是她們自己爬上去的?
怎么會(huì)?明明昨日,是太子身邊的影一親口告訴他,人送到山腳下就行,剩下的不用他管。
他還以為殿下另有安排……
車夫嚇得直哆嗦,正在想要不要實(shí)話實(shí)說,就見邊上騎著高頭大馬、黑衣勁裝的影一拱手道,
“殿下,太子妃也是下了馬車,由下人護(hù)送上山的?!?/p>
慕辭這才松了一口氣。
“嗯,做得好,回去領(lǐng)賞錢?!?/p>
“謝殿下?!?/p>
影一說完,目光淡淡地掃向一臉疑惑的車夫,大掌緩緩摩挲著腰上的劍柄,那目光隱隱含著殺氣,鷹隼一般銳利,似乎要將車夫澆涼。
車夫渾身一僵,如同被人扼住喉嚨,全身的汗毛都快要豎起來了。
這次一行人都是男人,腳程很快,也走了近一個(gè)時(shí)辰,才來到寶華寺門口。
今日燒香的人不多,只有零零散散幾人。
慕辭讓隨侍等在廟外,自己帶著影一來到后院,直接去禪房找江漫雪。
江漫雪還不知慕辭也來了寶華寺。此時(shí),她正一臉懵逼地盯著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大師兄陸寒楓。
男人白衣勝雪,芝蘭玉樹,薄唇輕輕抿著,勾起淡淡的弧度,見過他的人都夸他一句謙謙君子。
按理說,跟這樣的人待一起會(huì)很舒服,很放松,可江漫雪恰恰相反。
五歲那年,她剛被師父帶回藥王谷,第一眼見到這位大她五歲的大師兄,她就莫名怵他。
如今多年不見,她依舊在陸寒楓面前不敢抬頭,只乖巧地埋頭站在一邊。
陸寒楓看得無奈,
“小師妹,可是師兄哪里做得讓你不滿意?”
江漫雪明亮的杏眼眨了眨,明顯沒反應(yīng)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
“啊,師兄為何這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