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漫雪微微頷首,
“謝謝殿下?!?/p>
男人無奈地摸了摸她柔順的發(fā)頂,聲音帶著淡淡的疲憊。
“今日之事孤向你道歉,我也不知道你會將那么重要的鐲子放在庫房,這才讓子卿隨便選?!?/p>
“你放心,鐲子的殘渣孤都找人收集起來了,明日,孤就找宮里最好的匠人,保準(zhǔn)修復(fù)得跟原來一模一樣,好不好?”
這還是慕辭第一次將姿態(tài)放得這么低。可那枚玉鐲之前并不是放在庫房,而是埋在蒹葭苑的一顆金桂樹下。
那一塊她還細心地做了偽裝,一般人根本找不到。
但現(xiàn)在說這些,慕辭根本不會信的,這一點她上一世深有體會。所以,她選擇緘口不言,依舊恭順道,
“都聽殿下的?!?/p>
“還有你那婢女,也是她辦事不力,捅了大簍子,孤這才懲罰她的?!?/p>
“嗯,臣妾都懂?!?/p>
慕辭深深地皺起眉頭,有些遲疑道,“漫漫當(dāng)真不生氣了?那為何跟孤這般疏離,連夫君都不喚了?!?/p>
之前,她私下里一口一個夫君,還總是逮著機會就往他身邊湊,貓兒一般,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懷里,那時他記著規(guī)矩,幾次斥責(zé)她。
可她總是嬌氣地噘著嘴,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嘴里念叨著“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p>
慕辭突然意識到,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江漫雪那般嬌俏靈動的一面了。
似乎自打生了孩子之后,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再未明媚肆意地笑過,整個人沉默下來。
跟他之間更是如同隔了重重山霧一般,不見半分親近。
之前他以為江漫雪只是不習(xí)慣府上突然多了一個女人,這才鬧脾氣,現(xiàn)在想想,似乎不是因為莫子卿。
因為在他提出接莫子卿進府時,她就已經(jīng)變了。
那到底是為什么?
之前聽說,女子懷孕生產(chǎn)期間,整個人會變得敏感善變,不可理喻,如今看來是真的。
慕辭有些無奈地將瘦小的江漫雪攏進懷里,打算日后對她多些耐心,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明日再請?zhí)t(yī),為她開個調(diào)養(yǎng)的方子,好好喝一段時日,讓她盡快恢復(fù)正常。
可就在這時,他鼻尖微微動了動,面容驟冷,“雪松香?你身上怎會有這種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