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江漫雪腳步微頓,黛眉微微蹙起,黑亮的大眼神疑惑地看向橘如,這兩人怎么在這?
橘如聳了聳肩,表示她也不知曉。
算了,人家長著腿,自是想去哪就去哪,誰也無法預(yù)料,不過遇都遇上了,無論怎樣,都該打個招呼的。
江漫雪深深地呼出一口濁氣,雙手輕輕拎起裙擺,向臺階上邁去。
輕輕揚唇,似曇花乍現(xiàn),冬雪初融。蔥白的纖纖玉指輕輕地捏著紗繡花碟圖面留青竹雕柄團扇,微微屈膝。
“臣妾見過太子殿下?!?/p>
慕辭耳尖微微泛紅,袖中的手偷偷握緊,但面上卻絲毫不顯。
他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從鼻翼間溢出一聲譏誚的冷哼,“太子妃可是想通了?若是沒有,就請回吧,孤是不會妥協(xié)的?!?/p>
這是用那些女子逼江漫雪妥協(xié),讓莫子卿坐上側(cè)妃之位?
江漫雪輕輕垂眸斂目,握住扇柄的手絞緊,指骨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太子妃,孤知曉你性子柔善,可你既然能為了不讓那些女子年紀輕輕受委屈,三番兩次放下身段來求孤,為何就不能對子卿仁慈一點?”
“子卿也是女子,她無父無母,比那些貴女更可憐,你為何不能將你的善心分給她哪怕一點點?孤只有這一個要求,難道過分嗎?”
江漫雪平靜地聽著男人惱怒的控訴,再次看向那張風骨峭拔,豐神俊雋的臉龐時,發(fā)現(xiàn)這張臉不知何時起,竟變得無比丑陋,腦海里也十分平靜,再無半分心動。
“殿下說完了嗎?”
“其實殿下誤會了,臣妾只是恰巧路過,見兩位在此,特上前問候一聲,如今招呼也打了,臣妾便不打擾二位的雅興了,臣妾告退。”
江漫雪微微屈膝。
清風拂過,吹動她的裙擺獵獵作響,衣袂飄飄。
輕薄的料子隨著清風輕輕擺動,勾勒出極細的腰線,和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xiàn),帶起淡淡清新的女兒香。
慕辭莫名感覺有些燥熱,手下意識攥住飄過來的輕紗。
細膩溫柔的料子似乎還殘留這主人身上的體溫,讓原本燥熱的慕辭心口更加火熱難耐,喉嚨也無比干澀。
“當真只是路過?”
慕辭鋒利的目光死死盯著江漫雪,聲音里帶著輕微的顫意,泄露出他的驚慌和內(nèi)心深處潛藏著的不甘。
他心里有無數(shù)問號。
昨夜的事她聽說了嗎?
她在乎嗎?
她是太子妃,整個后院都歸她管,她若想知曉,只會是遲早的事。
至于在不在乎……
慕辭想,應(yīng)是在乎的,定會在乎的,畢竟她愛他如命,平日里那些只是氣話,她還為他生了嫡子,怎么會不在乎他寵幸了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