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辭沒想到竟還有這樣的事,眸光漸漸柔和了幾許,眼底閃過微不可察的歉疚,薄唇微微抿了抿,道,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你為何不與孤說?請大夫了嗎?大夫怎么說,可有大礙?”
橘如聲音嘲諷,
“自是請了,只是可惜,大夫都去蒹葭苑了,哪里輪的到我家太子妃娘娘?”
慕辭怒喝一聲,
“胡說八道,府上住著兩位太醫(yī),再不濟還有兩位藥童,何至于到現(xiàn)在都請不來大夫?”
“分明是你們辦事不力,還敢狡辯,看孤不好好懲罰你們,來人……”
“臣妾無礙?!苯┐驍嗟?。
“就是身子乏得緊,歇息幾日便無大礙了,殿下日理萬機,有事盡管去忙罷,莫要憂心臣妾?!?/p>
慕辭這才松了一口氣,語氣里滿是責怪。
“你也是,出了這等事為何不早些來找孤?還有,什么叫輪不到太子妃?你是孤的太子妃,在這太子府除了孤,沒人敢排在你前面。”
江漫雪敷衍的點了點頭,但對于他的這番話,心里是一絲一毫都不信的。
慕辭并未離去,而是佇立在原地,眼角閃爍著糾結和不自在,他攥了攥修長且骨節(jié)分明的指尖,鼓起勇氣準備張口,就在這時,影一黑著臉走了進來?!疤拥钕?,逍遙王派人過來傳話了?!?/p>
慕辭聞言,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最近朝中大小事不斷,慕辭非常懷疑這一切都是慕言的手筆,可無論他怎么努力,也找不出慕言動手的證據(jù),這讓他十分惱火。
“講?!?/p>
影一抿了抿唇,
“逍遙王說,莫姑娘他娶定了。您若喜歡吃閉門羹來就是了。不過丑話他先說在前頭,您來一次,他就將婚期提前一月,來兩次就提前兩月,若有第三次,他會立馬讓黑甲衛(wèi)來太子府接人。”
慕辭如同泡進了冰水里,寒氣蹭蹭蹭地往外冒,一張臉青一塊紫一塊,看上去比青面獠牙的魔鬼還要嚇人。
“他說的是黑甲衛(wèi)?是了,是了。”
慕辭哈哈哈大笑,整個人面容扭曲,極近癲狂。“就說孤的黑甲衛(wèi)怎會不翼而飛,原來,他才是黑甲衛(wèi)真正的主子?!?/p>
影一蹙眉,“這怎么可能,黑甲衛(wèi)明明是您一手創(chuàng)立的?”
慕辭撕心裂肺地仰天咆哮,
“怎么不會?黑甲衛(wèi)一生只認一個主子,主子生,他們生,主子死,他們決不獨活,這是他們跟孤時立下的誓言。他們不是輕易屈服之人,更不會叛變。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從一開始,他們口中的主子不是孤,而是慕言。”
慕言,慕言,他為何總是陰魂不散,如今都快死了,還要與他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