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烘托出來的氣氛,被人就這么打散了。慕辭心里不悅,正想呵斥她何時慌慌張張,不成體統(tǒng)。
但聽到“蒹葭苑”三個字后,臉上立馬換上擔(dān)憂的表情,迫不及待問,
“蒹葭苑怎么了?”
酣春吞了口口水,道,
“回太子殿下,奴婢剛剛恰巧經(jīng)過蒹葭苑,發(fā)現(xiàn)莫姑娘背了個包裹,好似很著急的樣子,翻身躍到馬背上,一路跑出了太子府,不知去了何處。”
慕辭眼底滿是震驚,凝眉以為自己聽錯了,喃喃道,“騎馬?你確定是子卿?她素來身子骨弱,孤從未聽說她還會騎馬,你是不是看錯了?”
酣春正想說自己看得一清二楚,結(jié)果慕辭根本等不及聽她的回話,立馬轉(zhuǎn)身,滿臉歉意地握住江漫雪的纖纖玉指,語氣急切道,
“漫漫,孤不大放心。你也知道,子卿性子極端,萬一真出了什么事……”
“你別多想,孤今日過來,還是子卿提醒的,就連那束玫瑰花,也是子卿準(zhǔn)備好讓孤送給你的,她說在她的家鄉(xiāng),玫瑰花是愛情的象征?!?/p>
“她這次是真的知錯了,也是真心想跟你處好關(guān)系,之所以突然離開,定是出了什么事,你在這等等,孤去去就回,好嗎?”
江漫雪靜靜地垂眸聽著,心里無波無瀾。她就知道,只要有莫子卿在,慕辭在她這里就待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而這一次,莫子卿特意選在江漫雪的生辰當(dāng)日玩的這一出,目的就是羞辱江漫雪。她在用實際行動告訴江漫雪,就算江漫雪是太子妃又如何,只要她一句話,慕辭就會按她說的來瓊花閣。
同樣,她至于稍稍用點手段,慕辭就會立馬拋下江漫雪,回到她莫子卿身邊。這種上不得臺面的小把戲,若是不出意外的話,等這件事終了,莫子卿就會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來她面前挖苦諷刺。
熟悉的配方,老套的伎倆。上一世,莫子卿百試不爽。
當(dāng)然,效果也極好。
她就是被莫子卿用這種法子一點一點逼瘋的。只是這一世,注定要讓她失望了,因為她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江漫雪了?,F(xiàn)在的她,再也不會將慕辭和慕卿看作自己的全部,被他們左右自己的喜怒哀樂。
江漫雪蝶羽一般纖長卷翹的睫毛微微垂下,輕輕遮蓋住那雙弧度精美的杏仁眼眸底泛著森森寒氣的碎冰,淡淡地?fù)P起唇角,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的手。輕輕垂下眼簾,一臉乖巧道,
“殿下放心,臣妾不會介意,殿下趕緊去看看莫姑娘吧?!?/p>
慕辭松了一口氣,狠狠將江漫雪攬進(jìn)自己的懷抱,一臉欣慰道,“還是漫漫善解人意,得妻如此,夫復(fù)何求?!?/p>
江漫雪的側(cè)臉猝不及防地貼上男人胸前奢華柔軟的面料,單薄的夏裝讓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鏗鏘有力的心跳聲,和勁瘦有力的身材。
修長挺拔,肌肉流暢。
他的懷抱依舊寬厚溫暖,可江漫雪心里并不覺得幸福和踏實,而是渾身僵硬,脊背汗毛豎起,莫名地抵觸他的碰觸。
鼻尖間滿是充斥著男人身上特有的冷冽氣息,和男性荷爾蒙氣息。以往,這些是她最貪戀的感觸和味道,此時聞著,竟無端惡心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