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高在上的神色,給人的感覺就是,我已經(jīng)夠寬容了,你最好給我適可而止。
可江漫雪偏不。
“太子殿下是不是搞錯了?我現(xiàn)在可不是你的女人,而是逍遙王府正經(jīng)八百的正一品逍遙王妃。住在王府合情合理,為何要離開?”
還安頓在別院?
他以為他誰呀?他知不知道什么樣的女人才會被安排安頓在別院?那是外室。江漫雪又沒瘋,干嘛好好的逍遙王妃不做,去做那見不得光的外室?
而且,慕言性子溫和,事事由著她,又不需要她辛苦伺候。連請安都免了。江漫雪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可以擁有逍遙王府的管家權,隨意支配王府的銀錢和上千名奴仆下人。
這潑天的富貴已經(jīng)握到手里了,豈有再丟掉的道理?
“江漫雪——”
“你非要這樣氣孤?孤已經(jīng)知道錯了,也承諾之后會好好對你的。還會不計前嫌,親自幫你收拾你闖下的爛攤子。你為何還要揪著不放?
還是說,你真的愛上了他?你別忘了,慕言他是個短命鬼。他隨時都有可能歸西。你真的要為了這樣一個人,斷送了自己大好的前程?”
江漫雪聽得狠狠皺緊細眉,面上慍怒,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慕辭的側臉上。
啪的一聲。慕辭白皙俊美的右臉瞬間出現(xiàn)一個清晰的五掌印。
他似乎被打懵了,怔愣在原地許久,才緩緩動了兩下眼珠子,慢慢回過神來。他修長白皙的指尖不敢置信地撫上自己的右臉,唇線漸漸繃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手臂青筋暴起,一字一頓,
“你打孤?”
慕辭周身散發(fā)出冷冽的氣息,仿佛一團黑霧死死籠罩在他的周圍。他的眼尾微微上挑,眼神如同一把銳利的刀子,仿佛能將人刺穿。
車廂的氣壓在這一刻迅速下降,原本狹小逼仄的空間變得更加讓人透不過氣。
那是一種久居上位者才能擁有的強烈的壓迫感。
若是平時,江漫雪看到這樣的慕辭,早都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
可這一次,江漫雪心里的火蹭蹭蹭往上升,強烈的憤怒讓她沒有怕慕辭,而是猛地迎上他的視線,滿臉怒容,“打你怎么了?打你難道還需要挑時間嗎?”
“你為了他打孤?”
“對,因為你該打。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是給誰看?搞得好像你是受害者一樣。是你非要接那個女人進太子府,是你們狼狽為奸,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我。我不離開,難道等著被你們搞死嗎?”
慕辭黑了臉。
心想,哪有這樣嚴重。明明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江漫雪為何要說得這般嚇人仿佛在她眼里,是個人都想要她性命一樣。
“慕言他有什么錯?他可是你親弟弟,他病了那么多年,受盡了病痛的折磨。好不容易康復,你不為他感到開心也就罷了,為何要這樣咒他?你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