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的官道上,一輛寬大的馬車緩緩行駛,馬蹄發(fā)出響亮的噠噠聲,官道上幾乎沒有行人和車輛,兩邊都是大山,襯得馬蹄聲在這空曠的山谷顯得格外清晰。
馬車內(nèi)
江漫雪和慕言各自坐在馬車一側(cè),兩人腰背都挺得筆直,像是在比試你不動(dòng),我不動(dòng)的游戲一般。整個(gè)車廂里充斥著男人身上好聞的雪松香,和男性特有的荷爾蒙香。這味道不停地刺激著江漫雪的神經(jīng),讓她忍不住臉紅心跳。
梅見盡量將自己的身子往車廂門口的位置靠,盡量蜷縮著自己的身子,試圖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整個(gè)車廂氣氛尷尬。
車廂外
劍鋒和橘如一人坐在車轅一邊,那架勢就像兩只斗架的公雞。讓人意外的是,縮頭縮腦的那個(gè)是橘如,怒氣騰騰的趕馬車,還時(shí)不時(shí)抽空瞪橘如一眼的是劍鋒。
此時(shí)的劍鋒早已沒了往日的英姿颯爽,俊美沉穩(wěn)。
反而頂著兩只大大的熊貓眼,樣子別提多滑稽了。他像是泄憤一般,氣鼓鼓地抽打著馬屁股,嫻熟的趕著馬車。
想到自己剛剛的舉動(dòng),橘如有些內(nèi)疚,小聲囁嚅試探著,想跟劍鋒道歉。
可剛準(zhǔn)備開口,對方就重重地“哼”了一聲,扭過頭去,拒絕交流。十足的傲嬌。
橘如:……
她好冤,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好嗎?
誰讓他用完藥不離開,反而湊那么近,她剛睜開眼,本來腦子就迷糊,回想起自己在車廂里坐得好好的,突然就昏迷了,一陣眼又看到他的臉湊得那么近,是個(gè)人都會(huì)多想好吧?
本來只是下意識(shí)給他一拳頭。
誰知他大叫一聲,那嗓門,給她嚇得渾身一哆嗦,想都沒想,另一只手又反手將他沒捂住的另一只眼睛打開了。天地良心,這事真不怪她。
要怪就怪劍鋒。
誰讓他靠那么近,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嗎?
還有,一個(gè)大男人,不就挨了一拳頭嗎?她一個(gè)弱女子能有多大的力氣,他至于嗷得那么大聲嗎?就跟村里殺年豬一般,是個(gè)人都得嚇一跳好吧?
對,就是這樣,不怪她。
橘如一遍一遍在心里安慰自己,試圖讓自己別再愧疚。果然,這一招是有效的。很快,她就一改畏手畏腳,變得昂首挺胸起來。
這問心無愧的樣子,直接給劍鋒氣笑了。
他一邊駕著馬車,一邊輕輕拿肩膀碰了碰邊上的橘如,滿眼控訴,
“喂?我說你還有沒有心?我好好一張英俊的臉被你毀成這樣,你不愧疚也就罷了,還有心情隔著欣賞風(fēng)景?”
“給給給,你看看,你看你給我打的,我可是王爺?shù)馁N身侍衛(wèi)。手里還管著一眾小弟呢,你這讓我怎么見人?還有,我的臉好疼,傷得這么重,誰知道會(huì)不會(huì)毀容?我今年才剛剛二十幾歲,以后還怎么找媳婦兒?”
橘如聽他說得這么嚴(yán)重,再看他那可憐兮兮的樣子,突然也怕了,覺得自己確實(shí)很過分。
雖然自己也不是故意的,但傷了人卻是事實(shí)。于是,氣勢不自覺弱下去幾分,仰著頭吶吶道,
“我……我不是?!?/p>
劍鋒不語,只是一味地看著橘如。
那目光涼嗖嗖的,活像個(gè)幽怨的深閨怨毒。橘如對上這樣的他,剛建立起來的信心瞬間敗下陣來,整個(gè)人萎靡不振,無奈道,
“那你說,你……你想怎么樣?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盡力讓你滿意,這樣總可以了吧?”
這句話總算合了劍鋒的意,于是,在橘如看不到的地方,唇角都快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