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和一種“原來我們一樣”的共鳴。那種被家族無形之手操控的窒息感,在這一刻奇異地成了連接彼此的紐帶。
“但我發(fā)現(xiàn)我做不到?!狈犊∥淇粗?,眼神灼熱而坦誠,“越是逼自己遠(yuǎn)離,就越是想你。在巴黎的時候……我每天都忍不住刷你的ins,看邵峰有沒有從蘇小雨那里打聽到你的消息。我像個變態(tài)一樣關(guān)注著你的一切?!?/p>
這番直白的“告白”讓江詩韻的臉頰飛起紅霞,她低下頭,嘴角卻抑制不住地向上翹。
“范俊武,”她抬起頭,眼神清亮,“過去的很多事情,我還沒有完全放下。那些誤會,那些傷害,是真實存在過的?!?/p>
范俊武的心一沉。
“但是,”她話鋒一轉(zhuǎn),聲音輕柔卻堅定,“昨天晚上的那個吻……也是真實的?!?/p>
這句話像蜜糖,瞬間澆灌了范俊武的心田。他狂喜地看著她,幾乎要從椅子上跳起來。
“所以,”江詩韻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做一個重要的決定,“我們可以……試著重新開始。從零開始,不去管那些復(fù)雜的過去,也不去考慮那些還沒發(fā)生的未來。就只看現(xiàn)在,只看眼前的這個人,可以嗎?”
她的提議,謹(jǐn)慎而充滿希望。不是輕易的原諒,而是給彼此一個重新了解和相愛的機會。
“可以!當(dāng)然可以!”范俊武忙不迭地點頭,激動得語無倫次,“就從現(xiàn)在開始!從這杯咖啡開始!從……從我叫你詩韻開始!”他之前一直不敢這么親密地稱呼她。
江詩韻被他傻乎乎的樣子逗笑了,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溫暖明媚。“好,俊武?!彼草p聲回應(yīng)。
新的稱呼,標(biāo)志著關(guān)系正式邁入了新的階段。
(三)外白渡橋的夜景與擁吻的承諾
夜幕再次降臨,這次,他們手牽著手,再次漫步到了外灘附近,但沒有去昨晚那個地方,而是走上了有著歷史感的外白渡橋。
橋上燈光璀璨,橋下是流淌的蘇州河,遠(yuǎn)處是陸家嘴流光溢彩的天際線。夜風(fēng)比昨晚溫柔許多,拂在臉上,帶著初夏的暖意。
范俊武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雙手輕輕握住江詩韻的肩膀,讓她面對著自己。橋上的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輪廓,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和溫柔。
“詩韻,”他叫著這個新解鎖的、充滿親昵感的稱呼,“謝謝你……還愿意給我這個機會。”
江詩韻仰頭看著他,眼底映著星河與燈火,輕輕搖了搖頭。
“我知道,重新開始不容易。我這個人,可能還是有點莽撞,有點傻,不會說好聽的話。”范俊武笨拙地剖白著自己,“但我保證,這一次,我會用盡全力對你好。不會再讓你難過,不會再莫名其妙地消失。你跳舞,我就在臺下給你鼓掌;你累了,我的肩膀隨時給你靠。那些狗屁倒灶的家族事情,我們一起面對,好不好?”
這不是什么華麗的誓言,卻比任何甜言蜜語都來得真摯動人。江詩韻感覺眼眶有些發(fā)熱。她看到了這個男孩眼里的決心和赤誠。
她沒有說話,只是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這個吻,不同于昨夜的激烈和失控,而是輕柔的、纏綿的,帶著確認(rèn)和承諾的意味。她細(xì)細(xì)地描繪著他的唇形,像是在蓋章確認(rèn)這份新的開始。
范俊武先是一愣,隨即狂喜地回應(yīng),溫柔地含住她的唇瓣,小心翼翼地吮吸,仿佛在品嘗世間最甜美的甘泉。他環(huán)住她的腰,將她深深地?fù)砣霊阎小LK州河上的游船拉響汽笛,岸邊的燈火溫柔閃爍,都在為這對重新牽手的戀人作證。
良久,唇分。兩人額頭相抵,氣息交融。
“蓋章有效。”江詩韻微喘著,聲音帶著笑意。
“有效期是……一輩子?!狈犊∥淇粗嵵氐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