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88章 暗礁與抉擇（第3頁）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比任何華麗的贊美都更有力量。林微轉(zhuǎn)過頭，看向他。暮色中，他的輪廓有些模糊，但眼神卻異常清晰和堅(jiān)定。

“那自由呢？”她忍不住問，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希冀，“顧夜宸，我是不是……真的沒有選擇的余地？”

顧夜宸凝視著她，看到了她眼底深處的掙扎和渴望。他想起她拿起畫筆時眼中閃爍的光芒，想起她因?yàn)椴荒苋ハ愀鄱龅氯サ难凵瘛Ｋ庾R到，僅僅提供物質(zhì)的保障和物理的安全，并不能真正讓她“安寧”。她的心，需要更廣闊的天空。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林微以為他不會回答。

最終，他收緊手掌，將她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溫?zé)岬恼菩?，用一種近乎承諾的、沉重的語氣說道：

“給我一點(diǎn)時間?！?/p>

“我會讓你，用你想要的方式，站在所有人面前。”

“但不是現(xiàn)在。不是以這種……被陰謀裹挾的方式?！?/p>

他的讓步，有限度，卻真實(shí)存在。

林微看著他，心中的委屈和憤怒，似乎在他的掌心和這句沉重的承諾中，慢慢沉淀了下來。

然而，就在兩人之間氣氛剛剛有所緩和的時刻，顧夜宸的手機(jī)急促地震動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陳助理。

他接起電話，只聽了幾句，臉色驟然變得無比難看，周身剛剛緩和的氣息瞬間凍結(jié)，甚至比之前更加冰冷駭人。

他掛斷電話，看向林微，眼神復(fù)雜難辨，聲音帶著一種壓抑到極致的風(fēng)暴：

“策展方那邊……剛剛收到了一份匿名的‘病理報(bào)告’?！?/p>

“報(bào)告顯示……你患有……間歇性精神障礙，并且，有嚴(yán)重的藥物依賴史。”

“他們‘強(qiáng)烈建議’，出于對藝術(shù)家本人和公眾負(fù)責(zé)的考慮，必須重新評估你的參展資格，甚至……建議你接受全面的精神鑒定?！?/p>

林微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精神障礙？藥物依賴？

這污蔑，已經(jīng)惡毒到毫無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