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鬼十有八九是他!”林九的魂影沉了沉,“他接觸江家舊檔,能知道幽冥門、羅盤的事;靠近血印,能偷拓本;還能給周玄通傳消息,比如我們?nèi)ズ陲L(fēng)鎮(zhèn)的時(shí)間、清水村的陰尸坑位置!”
李守一突然站起來,對門口的弟子喊:“去請劉師兄來議事廳,就說有江家舊檔的事,要跟他核對!”
弟子剛跑出去,陳平安突然攔?。骸皠e急!現(xiàn)在沒證據(jù),直接問他肯定不承認(rèn)!萬一他狗急跳墻,把消息傳給周玄通,或者毀了祖譜,就麻煩了!”
“你說得對!”李守一趕緊改口,“讓弟子別請了,就說‘舊檔的事暫時(shí)不用核對了’。張醫(yī)生,你去藏經(jīng)閣,就說‘要找《江氏祖譜》核對鎮(zhèn)墓軍記載’,看看劉師兄的反應(yīng);陳師兄,你帶兩個(gè)血煞兵,悄悄跟著劉師兄,看他有沒有傳訊給外人;雪凝,你跟我去我房里,用陽脈符再顯殘頁的字,看看有沒有漏的線索,尤其是‘煞靈宗’的記載!”
眾人趕緊行動:張啟明抱著藥箱往藏經(jīng)閣走,腳步故意放重,像是急著找書;陳平安帶著血煞兵,躲在議事廳外的槐樹后,盯著劉師兄的住處;李守一和江雪凝則往他的房間跑,懷里還揣著殘頁和煞靈煉術(shù)符紙。
房間里,李守一用陽脈符裹住殘頁,再滴上點(diǎn)血印血——之前沒顯出來的小字,又露出幾行:“煞靈宗,趙姓掌事,尋煞靈核三百年……”
“趙姓!”江雪凝突然喊,“之前《鎮(zhèn)墓軍志》里寫的‘趙姓副統(tǒng)領(lǐng)’,就是煞靈宗的人!周玄通是在替趙家做事!”
李守一還沒來得及細(xì)想,門外突然傳來陳平安的低喊聲:“守一!劉師兄往玄正堂后山走了,手里還攥著個(gè)傳訊符!”
兩人趕緊沖出門,往后山跑。后山的艾草坡上,劉師兄正躲在棵老槐樹下,傳訊符已經(jīng)點(diǎn)燃,淡黑的符煙往黑風(fēng)鎮(zhèn)方向飄——顯然是在給周玄通傳消息!
“別讓他把符煙送出去!”李守一掏出張陽脈符,往符煙上扔——符紙剛碰到煙,就“滋啦”炸亮,煙瞬間被燒散。劉師兄回頭看到他們,臉色瞬間慘白,轉(zhuǎn)身就往坡下跑。
“追!別讓他跑了!”李守一拔腿就追,七星劍的寒光在月光下閃。江雪凝也跟著跑,青銅令牌往劉師兄方向指,令牌的淡綠光纏住他的腳,讓他跑得慢了點(diǎn)。
劉師兄慌不擇路,腳下一滑,摔在坡下的泥里,傳訊符掉在旁邊。李守一沖上去,踩住他的手:“劉師兄,你往黑風(fēng)鎮(zhèn)傳什么消息?周玄通給了你什么好處?”
劉師兄的臉埋在泥里,嘴里還在狡辯:“我……我沒傳消息!我就是來后山散心!你們別冤枉我!”
陳平安撿起掉在地上的傳訊符,符上的字還沒完全燒完:“血印拓本已拿到,煞靈核封印在……”
“還說沒傳消息!”陳平安把符湊到他眼前,“你偷了守一的血印拓本,還想告訴周玄通封印位置!快說,拓本藏在哪?煞靈宗的趙姓掌事是誰?”
劉師兄的嘴唇哆嗦著,卻再也說不出話,只是死死盯著后山的方向——那里的黑暗里,隱約傳來陣馬蹄聲,像是有人在往玄正堂趕。李守一心里咯噔一下:是周玄通的人?還是煞靈宗的人?
他趕緊對陳平安說:“先把劉師兄綁起來,帶回去審!后山可能有埋伏,我們先撤!”
陳平安和血煞兵趕緊掏出繩子,把劉師兄捆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江雪凝盯著后山的黑暗,后頸的蓮花紋突然發(fā)燙——令牌的淡綠光往黑暗里探,卻什么都沒感應(yīng)到,只有股熟悉的煞味,慢慢飄遠(yuǎn)。
眾人押著劉師兄往玄正堂走,月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李守一摸了摸懷里的殘頁,心里清楚:揪出劉師兄只是第一步,煞靈宗的趙姓掌事、周玄通的陰尸陣、煞靈核的封印,還有秦將軍手里的羅盤,都還等著他們?nèi)ソ鉀Q。而下一章,他們將從劉師兄的嘴里,撬出更多關(guān)于煞靈宗和血印拓本的秘密,為阻止周玄通開幽冥門爭取時(sh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