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shuō)>從縣委書記問鼎權(quán)力巔峰 > 第18章 青天大老爺！（第3頁(yè)）
第18章 青天大老爺?。ǖ?頁(yè)）
老人的聲音陡然低沉下去，裹著沉重的絕望，“而且……我那老婆子啊，她的病一天三頓離不了那苦湯藥……那藥罐子一開，滿屋子都是又苦又澀的怪味兒，熏得人腦仁疼……”
“誰(shuí)家不嫌晦氣？誰(shuí)愿意讓兩個(gè)老棺材瓤子，帶著一身病氣藥味進(jìn)門？”
渾濁的淚水終于沖破眼眶的堤壩，沿著臉上刀刻般的深壑蜿蜒而下，混著塵土，“可他們哪管這些？”
老人猛地仰起頭，眼中爆發(fā)出駭人的光芒，聲音再次變得尖利，如同瀕死野獸的嚎叫，“他們不聽！他們蠻橫！他們不講理??！”
“三天前……就是三天前！”老人瞳孔驟然收縮，枯臂指向廢墟深處，仿佛那恐怖的景象再次重演，“黑壓壓……一大片人！像暴雨前壓城的烏云！”
“手里……手里都抄著家伙！”他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抽氣聲，每一個(gè)字都帶著血腥氣，“鐵棍！鋼管！閃著寒光！比那門框還粗！”
“我們……我們兩個(gè)黃土埋到脖子的老東西，沒簽字！沒同意！”
老人身體因極致的憤怒和恐懼而搖晃，“可他們……他們連眼都沒眨一下！二話不說(shuō)……像一群紅了眼的瘋狗，嗷嗷叫著就沖了上來(lái)！”
“他們……他們打人！砸東西！”
“我兒子…我兒上去攔，就想理論兩句啊……”老人猛地抬頭，布滿血絲的眼角幾乎要裂開，“那個(gè)馬老三！領(lǐng)頭的！”
“就是剛才在這里那個(gè)最兇的！”
“一巴掌把我兒子掀倒在地！”
“還不解恨！”老人的聲音陡地扭曲變形，仿佛喉嚨被利刃反復(fù)刺穿，每一個(gè)字都滴著血。
“那腳……那腳，踩啊踩……”
老人干澀的喉嚨艱難地摩擦著，發(fā)出銹蝕鐵器刮擦般沙啞的聲音：“我兒……腰折斷了，三根肋骨全碎了！”
“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呢！”
他渾濁的眼珠里滾出幾顆豆大的淚珠，沉重地砸入腳下的瓦礫里，如同砸碎在人心上。
“可今日……他們又來(lái)了！”
老人驟然枯臂猛力一伸，指向廢墟深處那扇歪斜扭曲的門框，聲音如颯颯欲墜的落葉般顫栗著，裹挾著巨大的恐懼與絕望，“就在那里，就在那里……”
“肆無(wú)忌憚地挖墻、挖房子，你剛才也看到了！”
“家里的雞…雞…我老伴…她連她存了一輩子買的一對(duì)銀鐲子都沒來(lái)得及拿出來(lái)…瓦罐…桌子…祖宗牌位…全…全被壓爛了！”
“我的家……我的家就這么沒了……什么都沒了……照片……我爹娘的照片還在里面啊！”
“老天爺不開眼啊……書記，您要為我們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