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聲音止不住地發(fā)顫,心寒于丈夫的厚臉皮。
“我問你話呢!回答我!”
他梗著脖子瞪著眼表示不滿,唾沫星子跟他的無賴一起狠狠地嗆著我,
“考大學是我的自由!法律規(guī)定了當?shù)牟荒芨鷥鹤幼x一個大學嗎?而且那保研名額那是學校憑我成績給的,什么叫搶?兒子的命都是我給的,送他一個保研名額怎么了?”
我握了握拳頭,想起過去四年兒子寒窗苦讀的艱辛,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送?你說得輕巧!那是庭沉努力了四年的成果!”
賀章州嗤笑一聲,滿臉不屑,
“別搞笑了,現(xiàn)在沒人比我更清楚大學生過的什么生活了。庭沉能努力什么?努力打游戲?努力睡覺?努力出去玩?不用掙錢只管花錢,這樣的神仙日子誰不想過?我辛苦大半輩子,去享受享受校園生活,有什么錯?”
我指著他鼻子的手開始發(fā)抖,
“為了享受生活,所以你就能騙我?騙你媽?騙所有人說你在外地打工?所以你就能跟別的女人拉拉扯扯?”
他卻依舊不以為意,還倒打一耙,
“那是我老師,我們在討論課題而已。時安,你思想能不能不要那么骯臟!我看你就是在家閑出病了,整天疑神疑鬼!”
我氣得眼前發(fā)黑,腳下都是虛的,
“好,這些我先不計較。保研名額,你必須還給兒子,這不是你該拿的東西?!?/p>
賀章州急著,站起來逼近一步,
“憑什么還!這也是我努力了四年的成果!你說還就還?”
我拿出打聽來的消息怒懟他,
“你努力了什么?努力怎么討好老師?努力怎么利用我爸是烈士的名頭在學校里撈好處?賀章州,你拿著我父親的榮光去給你臉上貼金,你還要不要臉!”
“你胡說八道!”
他臉色漲紅,那是被我說中了的死犟。
我冷笑一聲,
“那你告訴我,你是怎么恰好被選上唯一一個去京市頂尖學府交流的名額的?難道不是因為你在申請材料里有意透露了你的烈士家屬身份,又恰好讓校領導想起了你岳父就是那位從這所大學畢業(yè),后來為國捐軀的英雄?”
他張了張嘴想反駁,卻被我的氣勢壓得一時沒能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