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回宮了。
不會做他的金絲雀,不會與女人爭風吃醋強求他的憐愛。
永遠不會。
這輩子注定背道而馳。
一直回到夷學館,一路暢通無阻,鳳寧方才?放了心。
這個?坎該是過去了吧。
裴浚也不知道這個?坎有沒有過去。
說放手,他做不到,可強迫她入宮,他也做不到。
就這么陷入死胡同。
新政已?陸陸續(xù)續(xù)頒布,各部?有條不紊運轉。
裴浚無需再像過去那般絞盡腦汁收權。
自從將楊元正逼出內閣后,整個?朝廷徹底落在他手中?,也不能讓這些官員掉以輕心,怎么辦,制衡。
他實在太聰明,制衡之術玩得爐火純青,任何時?候絕不會讓一位堂官獨攬大權,各部?均有他的心腹眼線,也有能堪當大任的肱骨,御人五分信任,三分防備,兩分敲打,朝中?無人不服他。
閑下來?,他時?常出宮走走,美其名曰“了解民間疾苦”。
有一日出城巡防,打西?便門過,路過那家鋪子。
看到鳳寧坐在鋪子里?,正與夷商會的管事洽談。
姑娘白玉束發(fā),做男裝打扮,提著筆記得認真,那模樣與當初在西?圍房當值相差不遠。
她任何時?候均是全力以赴。
那么努力堅強活著。
像他最開?始期許的那般,獨當一面,完成蛻變,不再指望任何人。
裴浚有一百種法子將她弄回皇宮,看著這樣認真勤苦的李鳳寧,終究沒有下去手。
她好不容易經(jīng)營出的局面,他不想一手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