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隱秘的高端私人會所。
鐵門外,一輛保時捷已經(jīng)停了快一刻鐘,車上的人還不見有要下車的跡象。
守在門口等待迎接的管家有些擔(dān)憂,似乎今天的客人心情都很糟糕的樣子,囑咐一旁的幫手一定要把服務(wù)做到極致。
“小姑娘呢?”管家問道,車里那為定下包間的女士半個小時前就將女兒留在這里,讓幫幫照看,可不能出岔子。
那人要走之際回答道:“好好的,不哭也不鬧。”
管家苦惱地看向亮著閃燈的汽車,擔(dān)心這兩位父母吵到孩子跟前。
包房里。
小姑娘穿著淡粉色的公主裙,齊肩的頭發(fā)別在而后,根根筆直,烏黑發(fā)亮,頭上還帶了個亮晶晶的發(fā)箍。
她聽話的坐在候客區(qū)的沙發(fā)上,用手抓著掌心大的草莓往嘴里塞,手上流滿了汁水。
穿著白色漂亮鞋子的腳丫懸著一蕩一蕩的,心情非常好。
這時過來一位穿著西服群的女人笑瞇瞇地遞給她一把叉子,看她十分可愛,便想逗逗她,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小饞貓?!?/p>
張涵意接過叉子,看了看叉子,又看了看女人美麗的臉蛋,然后自覺地將叉子懟進還剩一半的草莓里。
女人見她力度不小,嚇了一跳,擔(dān)心扎破那只小手。
小姑娘咧開嘴嘻嘻笑著,牙上還有草莓碎片:“謝謝姐姐,我媽媽回來了嗎?”
女人看見她的笑容,心里軟成一灘水,拿過來桌幾上的濕紙巾抽了幾張,把她沾滿草莓汁的手擦干凈:“回來了,在樓下呢,寶貝再等等,應(yīng)該一會兒就上來了?!?/p>
張涵意眼睛一下就亮了,跳下了沙發(fā):“她是帶來了我的爸爸嗎?我媽媽讓我等爸爸來!”
女人蹙眉思考了一下,車里確實有個男人:“是的,你爸爸也來了?!?/p>
“我要見爸爸!”張涵意迅速放下叉子,繞開她興奮地朝樓下跑去。
管家郁悶地站在鐵門口,身后傳來跑路聲,她回頭,就見一個片漂亮的小小孩已經(jīng)到了跟前,望著那張臉蛋,笑容甜甜地問她:“姐姐說我爸爸來了,在哪里問我要爸爸!”
后面急匆匆趕來的女人被管家狠狠瞪了一眼,知道自己好心辦了壞事。
管家想把小女孩哄回去,張涵意已經(jīng)看見了聽在路邊熟悉的汽車,小手一指:“我看見了!那是我媽媽的車!”
張瑤時刻關(guān)注著男人的細微表情,深怕他不認賬。
本來一到會所就要下車,男人臨時接到一通電話,似乎火燒眉毛,要立馬折返處理,可她聽出來對方是即將要和男人訂婚的韓敘,在得知他要和別的女人訂婚那一刻,她就決定不再隱瞞自己給他生了個女兒這件事,好不容易爭取到獨處的機會,她絕不可以讓那個女人攪了她的計劃。
她等不到父女兩見面了,直接告訴了他,他聽后果然矢口否認。
她懷孕期間,包括張云卿在內(nèi)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她只敢對外宣稱是男友高境的孩子,一直到她將女兒生出來,都沒有人懷疑,包括高境,那個曾經(jīng)一貫將女人當(dāng)作玩物的男人,在得知她懷有身孕后,乃至孩子落地都沒有任何表示,今年突然來求娶她,她表示習(xí)慣了沒有婚姻一再推脫,不肯答應(yīng)。
張瑤有些受不了狹小車內(nèi)停滯的空氣,在男人鐵青的表情下,從包里拿出來那份驗血報告:“這是涵意和你的基因鑒定,你不信自己看?!彼龊昧顺渥愕臏?zhǔn)備。
張云卿靠著車窗,手抵住額頭,眉眼緊緊鎖著,看著窗外裙擺蓬松跑跑跳跳的小丫頭,那雙小短腿兒沒幾下就跑來了車外,她扒著窗戶,喊了平時從來沒有對他喊過的稱呼:“爸爸!”
他一直很喜歡的小侄女,無比熟悉的一張臉,此刻像一顆暗藏的地雷將他的思緒撞擊的粉碎。
張云卿沒理會車內(nèi)的女人,打開車門,下車,站在小姑娘面前,沒有往常寵溺的笑容,像是在看一個罪惡的產(chǎn)物。張瑤見事情狀況十分不妙,快速下車,將小女兒抱起來,這樣女兒就能和爸爸對視,希望能喚起他的憐憫之心:“哥,你看,涵意是不是跟你長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