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張瑤在他臉上看著到了這一輩子都忘不掉的表情,嫌惡,厭惡,他的下半身竟然也痿了。
張云卿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撿起被子扔垃圾一樣將她整個人蓋住。
張瑤的世界里只剩下朦朧的昏暗,著急忙慌地收拾聲,他始終沒說一句話,開門,關(guān)門,一切又回歸平靜。
她好像,是被徹底,徹底拋棄了。
……
慕淳聽著張涵意的故事,心里說不震驚是假的,她完全想不到張涵意的家庭關(guān)系這么復(fù)雜。
但她不敢做任何評論,因為她在聽到這個故事最蹊蹺的一點的瞬間,想到了一個不該想的人。
秦諳習(xí),那個和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她是不是有點把他們之間血濃于水的關(guān)系拋擲腦后了。
張涵意說到這,臉上難得的笑容突然消失了:“我爸當(dāng)晚明明留了下來,但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第二天一醒過來,他已經(jīng)走了,他明明答應(yīng)我第二天可以見到?!?/p>
慕淳其實覺得她可以不用再講下去,她可以預(yù)料到這是一個沒有美好結(jié)局的故事,不然張涵意不會成為現(xiàn)在的她。
但是這些事張涵意埋在心底很久很久,沒有任何可以傾訴的對象,能往外倒出來,說不定對她的病情有幫助。
慕淳愿意聽她的故事:“為什么走了呢?阿姨有個你說嘛?”
張涵意搖搖頭:“她沒有跟我說,我被她罵了一頓,從那天起她突然開始恨我了。”
……
小小的張涵意睡醒的那一刻,對新的一天充滿了期待。
她翻下床,小短腿跑起來。
“媽媽,媽媽,我醒了!”她心情好極了,打開門來到客廳,發(fā)現(xiàn)今天的客廳燈光很昏暗,不象往常一樣燈火通明,厚重的窗簾也沒有像之前一樣被捆起來。
她看見了坐在沙發(fā)上的女人,披頭散發(fā),似乎就那么在客廳直直地坐了一夜。
“媽媽?”
她試著喊了一聲,沒有回應(yīng)。
她還天真地以為張瑤坐在那里睡著了。
她走過去,對著被頭發(fā)遮擋著臉的女人揮了揮小手。
女人依舊沒有反應(yīng)。她問張瑤:“媽媽,你怎么在這里?爸爸呢?”
張瑤不理會她,她在自己在家里轉(zhuǎn)了一圈,沒有找到張云卿的身影。
家里太暗了,燈的開關(guān)有點高,她去自己房間搬了個小凳子搭起來,打開了客廳的燈。
她做完這些,重新來到張瑤面前,這回她終于看清了張瑤的樣子。她衣衫單薄,發(fā)絲凌亂,面朝著緊閉的門口,眼底布滿烏青,空洞的眼睛像是支撐了一夜,被殘忍地卷走了靈魂。
“爸爸呢?媽媽!”她只問著,對發(fā)生的一切毫不知情,但她能看出媽媽哭肯定是被爸爸欺負了才會變成這樣,她胸中生出一股怒氣,同仇棄敵,她要找到爸爸,給媽媽報仇!要爸爸給媽媽道歉!
女人抬起失去生機的眼睛看像她,這個當(dāng)年順產(chǎn)失敗,生生從她肚子里挖出來的孩子,她寧可不要命也要保下來的張云卿的女兒。
他可以愛這個女兒,卻用那種眼神厭惡地看她肚子上的疤痕。她想到這,森森笑出聲來。
張涵意有些害怕的后退一步:“媽媽,你,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