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電臺突然再次啟動,揚聲器里傳出佐藤帶著笑意的聲音:諸君,抬頭看。
四人同時望向江面。那道巨大的水柱頂端,青銅門已經完全顯現。門縫里滲出的黑霧在空中凝聚,漸漸形成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高顴骨,細眼睛,嘴角掛著那抹標志性的冷笑,正是佐藤健一!
感謝諸位的配合。霧中的佐藤微微鞠躬,尤其是陳啟君的血。。。。。。真是上等的催化劑。
陳啟的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前所未有的劇痛。他低頭看去,烙印處的皮膚完全變成了半透明,透過它可以直接看到胸腔內部——心臟表面覆蓋著一層細密的金色符文,正隨著心跳微微閃爍。而更可怕的是,這些符文的結構與青銅門上的紋路完全一致!
你對我。。。。。。做了什么。。。。。。陳啟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不是我對你做了什么。霧中的佐藤輕笑,是你祖父對你做了什么。他優(yōu)雅地抬手,指向陳啟的胸口,那個烙印,是陳遠山用發(fā)丘印在你體內種下的。而今天,你親手打開了它。
羅烈的軍刺突然脫手而出,如閃電般射向霧中佐藤!但軍刺穿透霧氣,如同擊中空氣,毫無阻礙地飛向遠方。佐藤的笑聲更加愉悅:羅烈大佐,您還是這么急性子。不過別急,我們的好戲才剛開始。
隨著他的話語,江面上的青銅門又開啟了一分。門縫里伸出的不再是模糊的手臂,而是一根根粗壯的、布滿吸盤的觸手!觸手表面覆蓋著粘稠的黑液,在空中蠕動伸展,如同某種深海巨獸的肢體。
門后的東西。。。。。。蘇離的聲音發(fā)抖,它醒了。。。。。。
佐藤的霧影張開雙臂,做出擁抱的姿勢:沒錯!多虧了諸位的努力。尤其是楊少白先生。。。。。。他的目光轉向蘇離,和您爺爺的。。。。。。犧牲。
蘇離的身體猛地一顫:你。。。。。。
哦?您不知道嗎?佐藤故作驚訝,您爺爺可不是普通的搬山道人。他是楊玄策的直系后裔,也是守門巫女的血脈繼承者。他指了指蘇離掌心的印記,月紋,就是最好的證明。
陳啟震驚地看向蘇離。女孩的掌心確實有一個月牙形的印記,此刻正泛著微弱的藍光。他從未注意過這個細節(jié),更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你胡說!蘇離的聲音帶著哭腔,我爺爺是。。。。。。
是被我殺死的?佐藤愉快地接話,不不不,他只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像他祖先楊玄策一樣。他的霧影突然凝實了幾分,三百年前,楊玄策背叛巫女,投靠我祖上佐藤武藏,為的就是打開青銅門。可惜啊。。。。。。他聳聳肩,被陳遠山攪了局。
羅烈突然暴起,一拳砸向電臺!這一次,沒有任何力量阻攔他。鐵制的機身在他的鐵拳下扭曲變形,零件四濺。但佐藤的笑聲依然從四面八方傳來:沒用的,羅大佐。信號已經發(fā)出,清潔劑正在路上。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遠處天空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陳啟抬頭,透過樹冠的縫隙,看到幾個黑點正快速接近——是直升機!
時間不多了。羅烈迅速撿起軍刺,目光掃過三人,必須離開。
鐵牛一把拽起陳啟:
但陳啟的雙腿像是灌了鉛,每一步都重若千鈞。胸口的烙印已經完全變成了門形,透過半透明的皮膚,能看到心臟表面的金色符文正在瘋狂閃爍,與青銅門的開啟節(jié)奏完全同步。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陳啟!蘇離扶住他搖晃的身體。她的掌心貼在他胸口,藍色印記再次亮起,但這次的光芒極其微弱,像是風中殘燭,堅持住。。。。。。
佐藤的霧影在空中優(yōu)雅地轉身,面向青銅門:來不及了,諸位。門開之時,萬物歸墟。他的聲音突然變得莊嚴,為了帝國的榮光!
直升機的轟鳴越來越近。陳啟的視線開始模糊,耳中充斥著血液奔流的轟鳴。恍惚中,他看見青銅門已經完全打開,門內是無盡的黑暗,而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在蠕動,巨大得超出理解范疇。。。。。。
陳啟!看著我!羅烈粗糙的大手拍在他臉上,你祖父在你體內留了后手!發(fā)丘印不是鎖,是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