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接過饃饃,卻沒什么食欲。他的胸口悶得厲害,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刺痛。但更讓他在意的是懷里的玉片和人皮地圖——這兩樣?xùn)|西竟然還在!玉片表面的溫度比之前更高了,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灼熱;而人皮地圖則變得異常柔軟,仿佛重新獲得了生命力,邊緣處甚至微微卷曲著。
鐵牛三口吞下饃饃,獨眼盯著羅烈:羅爺,現(xiàn)在能說了吧?陳頭他爺?shù)降?。。。。。?/p>
二十年前,羅烈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我和你祖父接到密令,追蹤一伙盜墓賊。他指了指陳啟懷中的人皮地圖,就是這張圖的上一任主人。
陳啟心頭一震:楊少白的。。。。。。
不,是日本人。羅烈的眼神變得銳利,佐藤健一的父親,佐藤武藏。那老鬼子帶著731部隊的考古分隊,在瀾滄江一帶活動了整整三年。
鐵牛啐了一口:狗日的小鬼子,偷我們的寶!
羅烈搖搖頭:不全是偷。他指向陳啟胸口的烙印,他們在找門。青銅門。
陳啟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想起了水下看到的景象——那扇巨大的青銅門,門上纏繞的九條鎖鏈,還有門縫里那只眼睛。。。。。。
門后有什么?他輕聲問。
羅烈沉默了片刻:不知道。你祖父是唯一一個靠近國門還活著回來的人。他從懷里摸出一個銹跡斑斑的鐵盒,打開后取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這是他拍的。
照片上,陳遠山站在一扇半開的青銅門前,手中捧著什么東西。光線太暗,看不清細節(jié),但門縫里伸出的那些手臂卻清晰可見——干枯,慘白,指甲漆黑,和他們剛才在江水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照片背面用褪色的鋼筆字寫著:民國三十年冬,攝于瀾滄水眼。門將開,印主為祭。
陳啟的手微微發(fā)抖:印主。。。。。。是指。。。。。。
發(fā)丘印的持有者。羅烈直視他的眼睛,也就是你。
一陣寒意順著脊背爬上后頸。陳啟突然明白了祖父臨終前那個眼神的含義——那不是不舍,而是愧疚!老人親手將發(fā)丘印傳給他時,就知道孫子終有一天會面臨什么!
那楊少白。。。。。。鐵牛插嘴,和佐藤。。。。。。
楊玄策的后人。羅烈冷笑,當年楊玄策背叛四門,投靠日本人,就是為了打開青銅門。但他沒想到,門后的東西根本不分敵我。
陳啟想起石碑上的記載:門后。。。。。。到底是什么?
羅烈剛要回答,蘇離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她猛地坐起,雙眼圓睜,瞳孔完全變成了血紅色:來了。。。。。。它們來了。。。。。。
幾乎同時,密林深處傳來一陣聲,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快速穿行。羅烈瞬間繃緊身體,手槍上膛;鐵牛抄起斧頭,獨眼充血;陳啟則強撐著站起來,胸口烙印傳來陣陣灼痛。
誰?!羅烈厲喝。
回答他的是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樹叢分開,鉆出來的不是活人,而是一具穿著日軍軍服的干尸!尸體已經(jīng)嚴重風化,皮膚緊貼骨骼,眼眶空洞,但詭異的是,它的動作卻異常靈活,手中甚至握著一把銹跡斑斑的軍刀!
操。。。。。。鐵牛的獨眼瞪大,行尸?!
更可怕的是,干尸身后還跟著十幾具同樣裝束的尸體,每具都保持著戰(zhàn)斗隊形,仿佛一支來自地獄的小分隊。它們的裝備保存完好,有些背著電臺,有些扛著步槍,甚至還有一具尸體拖著一門小型迫擊炮!
羅烈的手槍率先開火。子彈精準命中領(lǐng)頭干尸的眉心,頭骨瞬間爆裂,但尸體只是晃了晃,竟然繼續(xù)前進!碎裂的頭顱里沒有腦漿,只有一團團蠕動的黑色線蟲,正是他們在洞穴里見過的那種尸蠱!
打不死!鐵牛掄起斧頭,砍了它們!
陳啟想幫忙,胸口卻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烙印處的皮膚突然裂開,黑血汩汩涌出,滴在地上竟然發(fā)出的腐蝕聲!更可怕的是,血滴接觸地面的剎那,那些干尸突然齊刷刷地轉(zhuǎn)向他,黑洞洞的眼窩里亮起詭異的紅光。
印主。。。。。。領(lǐng)頭的干尸喉嚨里發(fā)出沙啞的聲音,不是日語,而是帶著濃重口音的中文,血。。。。。。鑰。。。。。。
羅烈反應(yīng)極快,一把拽過陳啟:它們在找發(fā)丘印!
鐵牛趁機一斧劈向干尸。斧刃深深嵌入干尸的肩膀,卻沒能將其劈成兩半。干尸緩緩轉(zhuǎn)頭,腐爛的臉竟然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然后抬手抓住斧柄,硬生生將斧頭從鐵牛手中奪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