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哥!陳啟想沖上去幫忙,卻被蘇離死死拉住。
別過去。。。。。。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他在。。。。。。完成儀式。。。。。。
確實,鐵牛的骸骨正在發(fā)生可怕的變化。黑霧如同活物般順著骨骼蔓延,所過之處,骨頭迅速變黑、腐朽,最終化為齏粉。但斧頭卻牢牢釘在心玉碎片上,紅光越來越弱,最后地一聲徹底熄滅。
黑霧消散后,石室恢復(fù)了平靜。棺中只剩下一堆黑色粉末和那把斧頭,鐵牛的骸骨已經(jīng)不見蹤影。陳啟踉蹌著上前,拔出斧頭。刃口上沾著黑色物質(zhì),但心玉碎片已經(jīng)不見了,似乎被斧頭徹底摧毀。
他。。。。。。解脫了。。。。。。蘇離輕聲道。
陳啟握緊斧柄,上面卸嶺張三個字依然清晰。他想起鐵牛生前的豪言壯語,想起他最后擲出斧頭救自己的那一幕,胸口像是堵了一塊石頭。
石室突然劇烈震動!頭頂?shù)溺娙槭娂姅嗔?,砸在地上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巨響。陳啟拉著蘇離沖向隧道,身后傳來石臺崩塌的轟鳴。當他們跌跌撞撞跑回主洞窟時,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
骨塔正在崩塌!上千具骸骨如同多米諾骨牌般接連倒下,眼窩中的綠火一個接一個熄滅。而更可怕的是,洞窟頂部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江水如瀑布般傾瀉而下,轉(zhuǎn)眼就漫到了腳踝。
洞穴要塌了!陳啟拽起蘇離就往洞口跑。
水位上漲的速度快得驚人。當他們沖到洞口時,水已經(jīng)沒到了膝蓋。陳啟回頭看了一眼,骨塔已經(jīng)完全被淹沒,只有那面207師軍旗還露在水面上,旗面獵獵飄揚,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別。
他咬牙轉(zhuǎn)身,拖著蘇離沖出洞口。
洞外的景象更加駭人。夜色已深,但瀾滄江面卻泛著詭異的紅光,像是水下有什么東西在燃燒。遠處的山體正在滑坡,巨石滾落江中,激起數(shù)米高的浪花。
門。。。。。。蘇離的瞳孔完全變成了藍色,門要開了。。。。。。
陳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江心處確實有一個巨大的漩渦正在形成。漩渦中心隱約可見青銅門的輪廓,門縫比之前更寬了,里面伸出更多的半透明觸須,如同饑餓的舌頭般舔舐著水面。
佐藤。。。。。。陳啟握緊斧頭,他還有后手。。。。。。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江對岸突然亮起一排火把?;鸸庵?,十幾個穿黑衣的人影正在岸邊忙碌,似乎在布置某種陣法。而在他們中央,一個穿舊式軍裝的人影格外醒目——即使隔著這么遠,陳啟也認出了那個身形:佐藤健一!
他沒死。。。。。。蘇離的聲音發(fā)抖,或者說。。。。。。死而復(fù)生。。。。。。
陳啟的胸口傷處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他低頭看去,傷口深處那點微弱的金光正在瘋狂閃爍,像是在警告什么。而更可怕的是,隨著金光的閃爍,江心的旋渦也開始同步脈動,仿佛兩者之間存在某種神秘的聯(lián)系。
發(fā)丘印。。。。。。陳啟喃喃自語,還是鑰匙。。。。。。
蘇離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不對。。。。。。她的瞳孔緊縮,它在。。。。。。保護你。。。。。。
確實,每當金光閃爍時,旋渦中伸出的觸須就會微微退縮,像是畏懼什么。陳啟想起祖父信中的話:印在人在,印毀人亡?;蛟S從一開始,法丘印就不是打開門的鑰匙,而是阻止門開的鎖!
我們得。。。。。。陳啟的話戛然而止。
腳下的地面突然劇烈震動,一道裂縫以驚人的速度向江邊延伸。陳啟本能地抱住蘇離向旁邊滾去,險險避開。裂縫中噴出大量黑水,腥臭撲鼻,眨眼就形成了一個小沼澤。
去高處!陳啟拉起蘇離,向最近的山坡跑去。
身后,裂縫如同活物般追趕著他們,每一次震動都會延伸數(shù)米。當他們終于爬上一個小土坡時,身后的樹林已經(jīng)全部塌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天坑??拥缀谒v,隱約可見白骨浮沉——是那些207師將士的遺??!
江對岸的佐藤似乎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動。他舉起手中的東西——那是一塊足有拳頭大的心玉碎片,在夜色中紅得刺眼——然后狠狠砸向地面。碎片撞擊的剎那,江心的旋渦突然擴大了一倍,門縫中伸出的觸須數(shù)量激增!
他在。。。。。。強行開門。。。。。。蘇離的指甲掐進陳啟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