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咬牙:“我可以試試…分金尺雖失靈,但血脈之力或許還能引動一絲…”
就在他們商議之時,異變再生!
上方石廊的殘響狂潮中,突然混入了一些新的、截然不同的聲音——并非三百年前的古老回響,而是清晰的、冰冷的腳步聲和金屬甲葉摩擦的鏗鏘之音!正從他們來時的隧道方向迅速逼近!
“追兵來了!”羅烈獨眼怒睜,“是鎮(zhèn)北王的玄甲衛(wèi)!”
不僅如此,另一側(cè),那彌漫的白霧深處,那令人牙酸的鎖鏈拖拽聲殘響也驟然加劇,并且…似乎也夾雜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冰冷的輕笑!
前有古老禁制,后有精銳追兵,暗處還有那詭異莫名的存在窺伺!
“沒時間猶豫了!”陳啟當機立斷,“羅烈,用你的血抹在斧刃鎮(zhèn)山紋上,嵌入凹槽!蘇離,盡力逼出一絲蘊含魂力的精血,注入分金尺,嘗試感應印記!我來處理蟬符和少白這邊!”
他快速分配任務,同時從楊少白懷中取出那塊沉寂的玉牒,目光掃過其上代表摸金一脈的蟬紋印記。他嘗試將自身摸金血脈之力注入蟬紋,蟬紋微微一亮,旋即黯淡,似乎認可了他的血脈,但玉牒整體依舊死寂,無法作為信物直接使用。他想了想,又將楊少白的手掌按在玉牒的發(fā)丘星紋之上,試圖借他的身體為橋梁,引導可能殘存的發(fā)丘血脈。
羅烈低吼一聲,用斧刃劃破掌心,滾燙的鮮血涂抹在斧身獨特的鎮(zhèn)山紋路上,然后猛地潛入水下,將巨斧狠狠按向石門凹槽中代表卸嶺的印記!
嗡!凹槽中的卸嶺印記亮起微弱的血光,與羅烈的血脈產(chǎn)生共鳴,巨斧仿佛要嵌入其中,但其他三個印記依舊暗淡,石門紋絲不動!
蘇離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蘊含本命魂元的精血在冰冷的分金尺上。尺身毫無反應,但她強忍著魂元損耗的劇痛和體內(nèi)力量的沖突,將全部精神集中在尺尖,將其緩緩點向水中石門凹槽里代表發(fā)丘的星紋印記。
嗤…分金尺接觸印記的瞬間,蘇離身體劇顫,那星紋印記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吸收了她精血中的魂力,但光芒隨即熄滅,未能真正激活!
陳啟見狀,一手按在玉牒摸金蟬紋上全力注入血脈之力,另一只手抵在楊少白后心,試圖激發(fā)他體內(nèi)可能殘存的發(fā)丘血脈共鳴玉牒星紋。
然而,就在他力量運轉(zhuǎn)的剎那——
他后背的楊少白,突然發(fā)出了一聲極其輕微、卻冰冷異常的…笑聲。
那笑聲,絕非楊少白本人!充滿了漠然和一種…難以形容的古老貪婪!
與此同時,陳啟感到按在玉牒上的手掌猛地一痛!那沉寂的玉牒驟然變得滾燙,代表“污金貪婪”的裂痕再次浮現(xiàn),這一次,它沒有釋放能量,而是產(chǎn)生了一股恐怖的吸力,瘋狂抽取著陳啟的血脈之力和楊少白體內(nèi)殘存的生機!
玉牒在主動破壞!它不允許他們開啟這道可能通往生路的石門!
“操!”水下的羅烈察覺到上方異常,猛地浮起,看到陳啟臉色瞬間慘白,楊少白身體正在肉眼可見地干癟下去!
“打碎它!”羅烈目眥盡裂,掄起巨斧就要劈向玉牒!
“不行!”蘇離尖聲阻止,她強撐著最后的清醒,“強行破碎…可能引爆里面吸收的所有能量…包括九幽死氣和星辰力…我們都得死!”
就在這時!
隧道方向的腳步聲已近在咫尺!數(shù)名身穿玄甲、眼泛冷光的士兵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石廊出口,冰冷的弩箭對準了水中四人!
白霧中的鎖鏈拖拽聲和輕笑也驟然逼近,仿佛下一刻就要有什么東西破霧而出!
絕境!真正的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