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fēng)雪不知疲倦地嘶吼了整整一夜,仿佛要將天地間最后一點生機都徹底凍結(jié)。洞穴內(nèi),黑暗和寒冷統(tǒng)治著一切,時間凝固,只有幸存者們微弱的呼吸和心跳,證明著生命的頑強。
陳啟和楊少白在狹窄的睡袋里,依靠著彼此的體溫,昏昏沉沉地熬過了最艱難的幾個時辰。疲憊和寒冷讓他們大部分時間都處于一種半睡半醒的迷糊狀態(tài),直到天際泛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灰白,洞外那毀天滅地的咆哮聲,才終于漸漸減弱,化為一種低沉的、如同巨獸喘息般的嗚咽。
風(fēng),停了。雪,似乎也小了。
死寂中,一點微弱的、卻異常清晰的“嗡嗡”聲,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打破了洞穴內(nèi)的凝固。
聲音來自蘇離的方向。
陳啟第一個驚醒過來。他猛地睜開眼,循聲望去。只見躺在不遠處睡袋里的蘇離,不知何時已經(jīng)蘇醒過來,正半撐著身子,雙手緊緊捧著那枚龜甲。龜甲表面,正散發(fā)著一種極其不穩(wěn)定的、時明時暗的翠綠色光芒,并且伴隨著一陣陣急促的、如同心跳般的震動!
那“嗡嗡”聲,正是龜甲震動與空氣產(chǎn)生的共鳴!
“蘇離!你醒了!”陳啟又驚又喜,連忙從睡袋中掙扎著坐起,顧不上渾身酸痛和冰冷,踉蹌著撲到蘇離身邊。楊少白也被驚醒,緊隨其后。
蘇離的臉色依舊蒼白得嚇人,嘴唇干裂,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里面燃燒著一種近乎狂熱的光芒。她沒有看陳啟和楊少白,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手中的龜甲上。
“它……在動……”蘇離的聲音沙啞而激動,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不是之前那種共鳴……是……是指引!非常強烈的指引!”
“指引?指向哪里?”楊少白急切地問道,鏡片后的眼睛死死盯住那震動的龜甲。
蘇離沒有立刻回答,她閉上眼睛,雙手更加用力地握住龜甲,仿佛在傾聽著什么。龜甲的光芒越來越盛,震動的頻率也越來越快,甚至帶動著她的手臂都微微顫抖起來。
突然,她猛地睜開眼,目光如電,直直地射向洞穴的東北方向——那是被厚重冰石封堵的洞口所在的大致方位!
“那邊!”她抬起顫抖的手指,堅定不移地指向東北,“龜甲感應(yīng)到的源頭……在那邊!非常近!比我們之前感應(yīng)到的任何東西都要……清晰和強大!”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眼中充滿了激動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敬畏:“這種波動……古老、純粹、充滿了……創(chuàng)造與毀滅交織的氣息……我從未感受過!但它與龜甲本源的力量,同根同源!甚至……更高級!”
陳啟和楊少白的心跳驟然加速!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和狂喜!
更近?更清晰?更高級?同根同源?
這些詞語組合在一起,指向了一個讓他們心臟幾乎停止跳動的可能性!
“是‘萬符本源’?”陳啟的聲音因激動而嘶啞,胸口的鎖心輪也仿佛受到了牽引,傳來一陣灼熱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