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蘇離的尖叫在水下變得模糊不清。她拼命游向陳啟,卻被持斧枯骨攔住。斧刃橫在她頸前,刃口泛著幽藍(lán)的光。
就在這生死一線的剎那,石室穹頂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一道烏光如雷霆般劈開水面,狠狠斬在無字碑上!
轟——?。?!
石碑應(yīng)聲而裂!碎石飛濺中,一個魁梧的身影如同天神下凡,踩著崩塌的石碑躍入水中——是羅烈!他手中的玄鐵陌刀烏光暴漲,刀身上那些陳舊的崩口處迸發(fā)出刺目的火星!
羅。。。。。。羅爺?!蘇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羅烈明明已經(jīng)。。。。。。
羅烈沒有回答。他的面容隱藏在破碎的斗篷下,只有那雙赤紅的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輝。陌刀橫掃,將三具枯骨逼退數(shù)步。刀鋒過處,水中的尸螢菌紛紛退避,形成一條暫時的通道。
羅烈的聲音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帶著金屬般的回響,碑下有路!
陳啟從恍惚中驚醒。他強忍胸口的劇痛,拽起蘇離就往碎裂的碑座游去。羅烈持刀斷后,陌刀舞出一片烏光,將試圖追擊的枯骨暫時攔住。
碑座下方,果然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水流在此形成一個小旋渦,將周圍的尸螢菌盡數(shù)吸入。陳啟剛要探頭查看,突然被蘇離一把拽住:等等!
她的龜甲殘片不知何時又亮了起來,藍(lán)光映照下,可以看到洞口邊緣刻著一圈細(xì)密的符文——與發(fā)丘印底部的紋路有七分相似,但更加古老。
需要血。。。。。。蘇離看向陳啟胸口的發(fā)丘印,印主的血。。。。。。
陳啟二話不說,直接用手摳進發(fā)丘印周圍的傷口,硬生生扯出一把黑血,狠狠拍在洞口邊緣!
血濺符文的剎那,整個石室的水突然沸騰起來!尸螢菌發(fā)出刺耳的尖嘯,藍(lán)光瞬間暴漲十倍!三具枯骨同時發(fā)出不似人聲的嚎叫,骨骼表面迅速爬滿紅毛,瘋狂地?fù)湎蛉耍?/p>
羅烈陌刀橫斬,將最先沖來的持斧枯骨劈成兩半!但更多的紅毛從斷骨中涌出,如同活物般纏向刀身!與此同時,水位暴漲,瞬間淹沒了整個石室!
陳啟在窒息前的最后一刻,拽著蘇離鉆進了碑下的洞口。羅烈高大的身影擋在入口處,陌刀舞成一道烏黑的屏障。就在洞口即將被水完全淹沒的瞬間,陳啟看到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
三具枯骨的紅毛在水中交織成一張巨網(wǎng),將羅烈團團纏住。而羅烈的斗篷被水流沖開,露出的根本不是血肉之軀,而是一具覆蓋著青銅鎧甲的骷髏!鎧甲胸口的位置,赫然是一個巨大的貫穿傷,邊緣處還插著半截箭鏃——正是鐵牛用過的那支!
鐵牛。。。。。。陳啟的腦海閃過這個念頭,隨即被湍急的水流沖進了漆黑的通道。
冰冷、黑暗、窒息。。。。。。陳啟的意識在生死邊緣徘徊。恍惚中,他感覺有人拽著他的衣領(lǐng),艱難地拖著他前行。是蘇離,這丫頭不知哪來的力氣,硬是在湍急的水流中拖著他往前游。
不知過了多久,陳啟的背部突然撞上什么硬物。他猛地驚醒,發(fā)現(xiàn)兩人被沖到了一個半淹在水中的石臺上。石臺另一側(cè)是向上的階梯,不知通向何處。
陳啟。。。。。。蘇離的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上去。。。。。。
陳啟強撐著爬起來,拖著蘇離往階梯上爬。每爬一級,胸口就傳來撕裂般的疼痛。發(fā)丘印周圍的青黑色紋路已經(jīng)蔓延到了鎖骨,皮膚下的血管清晰可見,呈現(xiàn)出詭異的紫黑色。
階梯盡頭是一間圓形的石室,干燥得出奇,仿佛與外界的水患完全隔絕。室中央擺著一口青銅棺,棺蓋半開,里面空空如也。棺壁內(nèi)側(cè)刻滿了符文,與陳啟身上的青黑色紋路如出一轍。
這是。。。。。。蘇離的聲音發(fā)抖,血咒棺。。。。。。
陳啟的目光卻被墻角的一樣?xùn)|西吸引——那是一具蜷縮的干尸,身上穿著七十年代的勘探服,胸前還掛著銹蝕的名牌。干尸的右手死死攥著一本筆記,封皮上赫然寫著瀾滄江水系勘測記錄——陳遠(yuǎn)山!
爺爺。。。。。。陳啟的喉嚨發(fā)緊。這才是真正的陳遠(yuǎn)山尸體?那水下那具抱著鎮(zhèn)水碑的又是誰?
蘇離顫抖的手伸向那本筆記。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筆記的瞬間,干尸的眼皮突然彈開,露出兩個黑洞洞的眼窩!與此同時,石室入口處傳來一聲巨響——水位暴漲,洪水瞬間漫上了最后一級臺階!
而在翻涌的水花中,三具紅毛纏身的枯骨正緩緩浮出水面,黑洞洞的眼窩死死盯著石室中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