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門在身后轟然閉合,海水倒灌的轟鳴聲被隔絕在門外。陳啟單膝跪地,斬魂刀插在腳邊,刀身金光明滅——這是方才陳昭白骨護(hù)持時殘留的魂力波動。他抬頭望去,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一座被海水淹沒的地下宮殿,穹頂鑲嵌著夜明珠,光線透過海水在石壁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宮殿中央是一座巨大的青銅祭壇,祭壇四周環(huán)繞著十二根玄鐵鏈,鏈身纏著暗紅色的咒文,與沉龍淵的鎮(zhèn)淵柱如出一轍。祭壇上方,懸浮著一枚青銅印璽,印面刻著真歸墟三字,正泛著幽藍(lán)的光。
是鎮(zhèn)壓邪眼的鎖芯!蘇離的聲音發(fā)顫,她將龜甲貼在胸前,翠光與青銅印璽的光芒共鳴,阿娘說過,四門的傳承需要——以血脈為引,以魂為印,才能徹底鎮(zhèn)壓邪眼。
羅烈扛著玄鐵巨斧走上前,斧刃上的守生紋亮起暖金:那邪后呢?
話音未落,海水突然翻涌。一道黑影從深海中竄出,裹挾著腥臭的海風(fēng),正是邪后!她身著墨綠裙裾,面容與蘇離有七分相似,眼角卻多了道血痕,指尖滴著黑血:小崽子們,倒是小瞧你們了。
找死!羅烈暴喝一聲,玄鐵巨斧橫掃而出。斧刃劈開海水,濺起的水花卻化作黑霧,纏上他的手腕。羅烈吃痛,甩了甩胳膊,卻發(fā)現(xiàn)黑霧越纏越緊——那是邪后的蝕魂水,專蝕修士魂魄。
老羅!楊少白甩出星核碎片,藍(lán)光在掌心凝聚成劍,接??!
星核劍劈開黑霧,羅烈趁機(jī)后退。蘇離則咬破指尖,鮮血滴在龜甲上,翠光化作屏障,將海水中的黑霧逼退數(shù)尺。
你們以為拿到就能贏?邪后冷笑,這祭壇上的鎖芯,是我用十二代守淵人的血喂大的!她抬手一指青銅印璽,只要我滴一滴血,你們?nèi)梦沽诵把郏?/p>
陳啟握緊斬魂刀,發(fā)丘印在掌心發(fā)燙。他能感覺到,陳昭白骨的魂力正順著血脈涌來,與四門信物的力量共鳴:邪后,你錯了。他的聲音低沉卻堅定,真契不是鎮(zhèn)壓,是破局。
破局?邪后挑眉,那你倒是破啊!
陳啟向前一步,把丘印按在胸口。金藍(lán)二色光暈從他體內(nèi)涌出,與蘇離的龜甲、羅烈的玄鐵巨斧、楊少白的星核碎片交織在一起,在祭壇上方形成一道七彩光橋。光橋盡頭,是青銅印璽上的真歸墟三字。
以發(fā)丘之印,啟真契;以搬山之甲,鎮(zhèn)邪眼;以卸嶺之星,破迷障;以摸金之尺,斷因果!陳啟高聲吟誦,四句真言如洪鐘大呂,震得海水沸騰。
青銅印璽突然劇烈震顫,真歸墟三字泛起刺目的金光。邪后臉色驟變,她想后退,卻被光橋牢牢鎖?。翰?!這是四門祖師的局!你們。。。。。。
這不是局。蘇離輕聲道,她的龜甲已經(jīng)貼在祭壇邊緣,翠光順著石縫滲入,這是阿娘用命換的機(jī)會。當(dāng)年她替陳昭擋下邪眼,就是為了等今天。
光橋徹底貫穿青銅印璽,陳啟握緊斬魂刀,刀身金光明滅。他看向羅烈、楊少白、蘇離,三人的眼中都帶著決然:四門的傳承,不是枷鎖,是責(zé)任。今天,我們替祖師們,畫下最后一筆。
動手!
羅烈的玄鐵巨斧劈向邪后的咽喉,楊少白的星核劍刺向她的胸口,蘇離的龜甲貼向她的后心——三道攻擊同時落下,卻被邪后用黑霧擋下。邪后發(fā)出刺耳的尖嘯,指尖的黑血化作利箭,射向四人:小崽子們,去死吧!
小心!陳啟推開蘇離,發(fā)丘印的金光擋住黑箭。他的手臂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滴在祭壇上,與四門信物的光芒交融。剎那間,祭壇上的十二根玄鐵鏈同時崩斷,鎖芯一聲落入海中。
邪后發(fā)出絕望的尖叫,她的身體開始崩解,黑霧被金光照得四分五裂,四門的破局。。。。。。不可能。。。。。。
最終,邪后的身影化作點點黑芒,消散在海水里。海水漸漸退去,露出祭壇中央的真歸墟鎖芯——那是一枚刻著四門印記的青銅球,正泛著柔和的白光。
蘇離顫抖著伸出手,將龜甲貼在鎖芯上。翠光與白光交融,鎖芯上浮現(xiàn)出一行小字:四門合一,破局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