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很快便主動離開了事務大廳,不過他沒有帶走那袋金幣,用他自己的話講,他怕帶這東西出去會被人搶劫。
巴德丟下顧慮,卡爾就多了一點牽掛,他看著巴德消失在樓梯口的背影,掂量了一下懷中鼓鼓的皮袋子,感受著里面的金幣質感,心中微穩(wěn),而后也邁開步子,大搖大擺地下樓。
事務大廳一樓比二樓更顯嘈雜和忙碌。民兵們行色匆匆,搬運著武器箱和麻袋,空氣中彌漫著汗味、皮革和鐵銹的氣息。卡爾的目光快速掃過人群,尋找著能對接工作的杰羅姆。
很快,他就在大廳靠里的位置發(fā)現(xiàn)了目標。杰羅姆正背對著他,對著幾個手下指指點點,似乎在布置巡邏任務。他的胸前依舊配套著馬頭棋子的雕塑,年輕的面孔閃著光芒,聲音洪亮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卡爾抱著金幣快步走過去,在距離杰羅姆幾步遠的地方停下,微微提高了聲音:“杰羅姆隊長!”
杰羅姆聞聲轉過身,看到是卡爾,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眼神里帶著審視和不耐煩:“是你?理發(fā)師的小學徒。鎮(zhèn)長那邊談完了?”
“是的,隊長?!笨柋M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穩(wěn)而恭敬,“鎮(zhèn)長大人已經(jīng)和我們談妥了,關于……糧食供應的事??ㄉ壬屛覀儊砗湍鷮雍笄诘木唧w事宜?!?/p>
“后勤?和我對接?”杰羅姆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眼神銳利地上下打量著卡爾,仿佛要把他看穿,“阿德里安鎮(zhèn)長讓你們負責后勤?”他的語氣充滿了懷疑。
“是的,隊長。”卡爾坦然迎著他的目光,沒有退縮,“鎮(zhèn)長大人命令我們負責軍隊的伙食后勤。卡森先生明確指示我們來找您對接?!彼桃鈴娬{了“鎮(zhèn)長大人”和“卡森先生”的指示。
杰羅姆盯著卡爾看了幾秒鐘,光頭下的表情陰晴不定。他顯然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安排感到意外和不滿,尤其是讓一個理發(fā)師和他的小學徒來插手軍隊的糧草——這簡直像天方夜譚。但鎮(zhèn)長和卡森的決定,他無法當面質疑。
“哼?!苯芰_姆最終只是重重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這個事實,但語氣依然生硬,“說吧,要對接什么?我很忙!”
卡爾心中稍定,立刻拋出關鍵問題:“隊長,我們首先需要知道,目前已經(jīng)招募了多少人?具體駐扎在哪里?每日的口糧消耗標準是多少?還有,糧食的接收點在什么地方?我們該把糧食運送到哪里?如何交接,誰來簽收?”
這一連串具體而實際的問題,顯然超出了杰羅姆對一個“理發(fā)師小學徒”的預期。他愣了一下,眼中的輕視稍稍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詫異。這些問題聽起來……竟然很內行?
“鎮(zhèn)長和卡森師傅說讓你,你們要負責多少?”杰羅姆提出了一個問題,鎮(zhèn)長和卡森師傅要這些家伙負責后勤到什么程度,只是提供糧食,還是什么。
“我問的時候,卡森師傅說‘全部’?!笨栍悬c忐忑。
“我明白了?!苯苣妨_微微點頭,這意思是所有伙食后勤全部移交,他們只負責吃的部分就可以,不,或許運送的部分也不能交出去,而且食物的制作也不能放任他們進行。
你明白什么,你倒是說啊!卡爾心中叫罵。
“我們目前從鎮(zhèn)子里的招募了兩百民兵,你每天為我們做四百人份的食物?!苯芰_姆斟酌著開口,“我每天會派給你十名士兵,你可以指揮他們,讓他們參與食物的制作和運輸。”
兩百的新兵,四百人的伙食,這意味著有兩百老兵,派十個士兵來參與食物的制作和運輸,這意味著監(jiān)視,不過也對,入口的東西哪能放心交給別人。
卡爾思量明白杰羅姆的用意,心中覺得這個民兵隊長挺細心,于是點頭又問道:
“那在我們之前,你們是怎么解決食物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