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沒有直接與血狼硬拼,他的“鏡界重構”消耗巨大,無法頻繁使用。但他此刻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強大的戰(zhàn)術核心。
他如同一個移動的“全息雷達”和“戰(zhàn)術指揮中樞”,每一次移動,每一次抬手,都基于對戰(zhàn)場信息的完美掌控。
當血狼狂吼著劈出血色刀芒時,林墨只是看似隨意地向側前方踏出一步,趙猛的“不動磐石”便恰到好處地出現在那個位置,完美格擋。而林墨的手指輕點,一道細微的數據流光芒射出,并非攻擊血狼,而是精準地命中了血狼身后一名正準備投擲飛斧的沙盜小頭目的手腕關節(jié)。那小頭目慘叫一聲,飛斧脫手,反而砸傷了旁邊的同伴。
當赤魘試圖借助沙盜的掩護,再次拉開距離進行狙擊時,墨羽如同未卜先知般,從他最意想不到的陰影角落發(fā)動突襲,逼得他手忙腳亂。而阿蠻的弩箭,總是能在他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瞬間,封死他最佳的躲避路線。
蘇曉更是將“纖毫洞察”與林墨的全局感知相結合,不斷微調著團隊每個人的位置和攻擊節(jié)奏,使得整個反擊如同行云流水,將沙盜本就混亂的陣型切割得七零八落,再由士氣如虹的守軍逐一殲滅。
這是一種降維打擊般的戰(zhàn)術優(yōu)勢。沙盜們感覺自己仿佛在與一個全知全能的對手作戰(zhàn),每一次攻擊都落在空處,每一次防御都被輕易瓦解,身邊的同伴莫名其妙地倒下,恐懼如同瘟疫般蔓延。
“混蛋!有本事跟老子正面打!”血狼氣得哇哇大叫,他空有一身蠻力,卻連林墨的衣角都摸不到,反而被趙猛和周圍守軍配合著在身上添了幾道傷口。
馬爾扎哈在赤魘的護衛(wèi)下,試圖再次催動那裂紋遍布的暗紅寶石,召喚殘余的蝕土魔像或者施展大型法術。但林墨的目光瞬間鎖定了他,一股無形的“鏡映”之力籠罩過去,并非攻擊,而是干擾——干擾他對能量的凝聚,干擾他與寶石深處那沉睡氣息的微弱聯(lián)系!
馬爾扎哈悶哼一聲,法術再次被打斷,反噬之力讓他又噴出一口黑血,看向林墨的眼神充滿了怨毒和一絲……難以置信的驚駭。對方似乎能看穿他的一切意圖!
兵敗如山倒!
沙盜的潰敗開始了。失去了指揮、失去了陣法加持、在對方精妙到恐怖的戰(zhàn)術打擊下,這些烏合之眾的士氣徹底崩潰,開始不顧一切地四散奔逃。
“首領!擋不住了!快走!”幾個忠心耿耿的親衛(wèi)拼死護住狀若瘋狂的血狼,向著大漠深處退去。
赤魘也虛晃一槍,逼退墨羽,身形化作一道暗紅流光,毫不猶豫地拋棄了盟友,向著與沙盜不同的方向遁逃。他知道,任務已經失敗,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
馬爾扎哈看著潰散的沙盜和逃離的赤魘,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和果決。他知道,自己重傷之軀,很難逃脫了。但他絕不允許自己落入對方手中,更不允許鳳凰公會的秘密被輕易探知。
他猛地舉起那裂紋遍布的法杖,用盡最后的力量,將一股精血噴在暗紅寶石之上!
“以我之魂,喚汝之名……雖不能降臨,亦當賜予……終末的贈禮!”
寶石劇烈震顫,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哀鳴,最終“嘭”的一聲,徹底碎裂!一股極其隱晦、冰冷、帶著毀滅意志的波動,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瞬間擴散開來,然后消失無蹤,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做完這一切,馬爾扎哈的身體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氣,軟軟地倒了下去,氣息迅速消散,臉上卻帶著一絲詭異的、完成使命般的解脫。
林墨眉頭緊皺,他清晰地捕捉到了那股隱晦的波動,但無法阻止,也無法立刻解析其含義。那波動似乎并非攻擊,更像是一個……信標?或者說,一個被激活的“標記”?
他心中那股不安的預感再次升起。鳳凰公會的手段,果然層不出窮。
戰(zhàn)場上的廝殺聲逐漸平息,沙盜死的死,逃的逃,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濃重的血腥氣。守軍們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慶祝著這來之不易的勝利。
趙猛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氣,雖然疲憊,卻暢快淋漓。阿蠻和墨羽也開始清理戰(zhàn)場,檢查是否有漏網之魚。蘇曉則快步走向昏迷的夏晚和石磊,進一步檢查他們的狀況。顧長老指揮著守經人開始救治傷員,清理廢墟。
林墨站在原地,緩緩平復著呼吸和體內激蕩的力量。他抬頭,望向鏡臺,那塊碎片依舊在其中懸浮,與他遙相呼應。他又望向馬爾扎哈尸體旁那碎裂的寶石殘骸,以及遠方赤魘和血狼逃離的方向。
勝利只是暫時的。鳳凰公會的威脅并未解除,那個被激活的“標記”如同懸頂之劍。而如何真正安撫此界英靈,徹底獲得碎片的認可,并將其力量用于應對未來的危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大漠的風,卷著沙塵與血腥,吹動他的衣袂。反擊的號角已經吹響,但更深的迷霧與挑戰(zhàn),似乎才剛剛揭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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