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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破碎信標與往世回響（第2頁）

而在裝置旁邊，靠坐著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穿著與外面尸體同款、但破損更嚴重的宇航服的人。他（或她）的頭盔面罩已經(jīng)碎裂了一半，露出一張布滿皺紋、毫無血色的蒼老面孔，雙眼緊閉，氣息微弱得幾乎無法察覺。令人驚異的是，他的身體似乎與身下的地面、甚至與那中央裝置延伸出的幾根能量導管產(chǎn)生了某種程度的融合，皮膚下隱隱透出幽藍色的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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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生命體征！但非常非常微弱！”夏晚通過遠程生命掃描儀確認道。

就在這時，那老人的眼皮顫動了一下，緩緩睜開。那是一雙渾濁、卻仿佛蘊含著無盡星空與智慧的眼睛。他看到林墨等人，眼中先是閃過一絲警惕，隨即化為深深的疲憊和一絲……難以置信的驚訝。

“外來者……終于……還是有人……聽到了‘信標’……”他的聲音干澀沙啞，如同破舊的風箱，通過宇航服殘存的通訊系統(tǒng)傳出，使用的是某種古老的宇宙通用語變體，但尚能聽懂。

“我們是路過的旅人?！绷帜锨耙徊?，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你是星語者公會的成員？這里發(fā)生了什么？‘它’又是什么？”

“星語者……考古團……首席譯員，埃茲拉……”老人，埃茲拉，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每說幾個字都需要喘息片刻，“我們……發(fā)現(xiàn)了‘觀察者’的線索……追蹤至此……找到了這座……‘信標站’……”

他抬起顫抖的手指，指向大廳中央那破損的裝置?！八皇俏淦鳌恰^察者’留下的……監(jiān)控陣列節(jié)點……也是……‘方舟協(xié)議’的……底層執(zhí)行單元之一……”

埃茲拉的話，如同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

“觀察者留下的監(jiān)控節(jié)點？方舟協(xié)議的底層執(zhí)行單元？”林墨瞳孔收縮，立刻追問道，“說清楚！”

埃茲拉劇烈地咳嗽起來，身體與地面連接處的幽藍光路一陣明滅不定，似乎在抽取他最后的生命力來維持敘述?！啊街邸⒎钦葏f(xié)議……是……收割協(xié)議……‘觀察者’……高維存在……他們播種文明，觀察成長……當文明發(fā)展到特定階段……‘方舟’被激活……收集該文明……所有的知識、情感、存在印記……作為……實驗數(shù)據(jù)……”

“然后呢？”墨羽的聲音帶著一絲寒意，她體內(nèi)的命魂碎片對這種“收割”行為產(chǎn)生了本能的排斥。

“然后……‘歸零’啟動……”埃茲拉的眼中充滿了恐懼，“抹除物理存在……格式化空間……為下一輪……‘播種’……做準備……這座‘信標站’……負責監(jiān)控……這片星域的文明發(fā)展……并向‘永恒靜默之城’……也就是……‘區(qū)域收割中心’……發(fā)送報告……”

永恒靜默之城，果然是核心所在！

“我們……破譯了這里的記錄……知道了真相……”埃茲拉的聲音越來越弱，“我們想……警告外界……但……驚動了……‘清道夫’……”

“凈世教團？”阿蠻沉聲問。

“是……也不全是……”埃茲拉艱難地搖頭，“‘清道夫’……是‘觀察者’創(chuàng)造的……維護程序……負責清理……像我們這樣……‘知曉真相的病毒’……以及……處理‘收割’過程中的……‘殘渣’……凈世教團……只是一群……扭曲的、崇拜‘清道夫’力量的……瘋子……他們與星塵商會合作……商會提供資源……教團執(zhí)行凈化……共享……被收割文明的……部分‘遺產(chǎn)’……”

星塵商會！他們不僅知情，更是積極參與者和受益者！雷諾的野心，遠比想象中更加龐大和黑暗！

“我們……被圍攻……其他人……都死了……我利用信標站的……殘余能量……將自己……與系統(tǒng)暫時融合……延緩死亡……持續(xù)發(fā)送……警告信號……但能量……快耗盡了……”埃茲拉的目光掃過林墨一行人，最終落在墨羽身上，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你……你身上有……‘他們’的氣息……‘基石’……和……‘命魂’……你是……變數(shù)……”

他猛地吸了一口氣，仿佛回光返照，聲音清晰了一些：“小心……‘永恒靜默之城’的核心……‘靜默之心’……它不僅是……控制中樞……也是……啟動最終‘歸零’的……鑰匙……但同時……如果能反向控制它……或許……能中斷……甚至……反向‘格式化’觀察者的通道！”

鑰匙！原來這“鑰匙”具有雙重含義！既是啟動最終毀滅的鑰匙，也可能成為反抗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