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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墨羽向前走了兩步,在安全的距離停下,“我需要這塊碎片,或者說,需要碎片所指向的、關(guān)于‘黑潮’和‘真實之鏡’的完整信息。這關(guān)乎‘鳳凰’……不,關(guān)乎我個人的一個非常重要的目標(biāo)?!?/p>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但特意將“鳳凰”與“個人”區(qū)分開來,顯得意味深長。
“但你現(xiàn)在無法強行奪取,一是你沒把握同時對付我們和狀態(tài)不穩(wěn)定的我,”林墨喘息著,努力讓思緒清晰,“二是……你也忌憚即將到來的‘清道夫’?!?/p>
墨羽點了點頭,坦然承認:“沒錯?!宓婪颉羌兇獾囊?guī)則執(zhí)行者,他們不會區(qū)分‘鳳凰’還是你們,只會將這片區(qū)域所有‘異常’,包括被碎片深度污染融合的你,以及知曉太多秘密的我們,一并‘清理’掉。合作,是我們目前唯一的生路?!?/p>
“怎么合作?”蘇曉冷靜地問道,她扶著林墨,能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和能量的不穩(wěn)定。
“我知道一條離開‘長城孤煙’世界的隱秘路徑,可以一定程度上避開系統(tǒng)的常規(guī)監(jiān)測,也能繞開‘鳳凰’主力和‘清道夫’的正面圍堵。”墨羽說道,“作為交換,林墨,你需要答應(yīng)我,在完全掌控這塊碎片、并獲得其中關(guān)于‘黑潮’與‘真實之鏡’的核心信息后,與我共享。同時,在接下來的旅程中,在必要時,提供你的力量助我完成我的目標(biāo)?!?/p>
這是一個充滿風(fēng)險的交易。與虎謀皮,但似乎又是目前絕境中唯一可行的選擇。
“我們憑什么相信你?!”趙猛低吼,“你們‘鳳凰’的人,信用早就喂狗了!”
墨羽看向趙猛,眼神依舊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嘲諷:“你可以選擇不信,然后留在這里,等待‘清道夫’的光臨??纯词悄銈兊娜^硬,還是系統(tǒng)的抹殺程序更利落。”
她的目光又轉(zhuǎn)向林墨:“而且,我相信,能獲得蒙恬和碎片認可的你,應(yīng)該能分辨出,我和外面那些只知道掠奪的蠢貨,并非一路人。我的目標(biāo),遠比一塊碎片的能量本身……更重要?!?/p>
就在這時,林墨手臂上那黑紅交織的紋路猛地一亮,一股源自碎片本源的、帶著警示意味的微弱波動傳來——他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冰冷、純粹、不帶任何感情的強大意念,如同無形的掃描網(wǎng),正從極其遙遠但迅速接近的虛空深處,鎖定了這片區(qū)域!
清道夫……真的來了!而且速度極快!
壓力如同實質(zhì)的冰山,壓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林墨深吸一口氣,感受著腦海中蒙恬最后那“莫讓犧牲付諸東流”的囑托,感受著碎片中關(guān)于“黑潮”的恐怖信息,也感受著那迅速逼近的、代表系統(tǒng)絕對意志的冰冷掃描。
他沒有太多選擇。
“我……同意合作?!绷帜穆曇粢琅f沙啞,卻帶著一種斬斷退路的決絕,“帶我們離開這里。碎片的信息,我可以與你共享。但前提是,你的‘目標(biāo)’,不能危及我的同伴和……基本的底線?!?/p>
墨羽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她點了點頭:“成交。那么,現(xiàn)在,跟我走。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她轉(zhuǎn)身,示意眾人跟上,身影再次融入陰影,向著與那冰冷掃描來源相反的方向,快速遁去。
趙猛雖然滿心不情愿,但在蘇曉的眼神示意和林墨的決斷下,只得再次扛起狀態(tài)不穩(wěn)的林墨,與阿蠻、夏晚一起,緊跟而上。
在離開這片正在崩塌、被寂滅能量吞噬的區(qū)域前,林墨最后回頭望了一眼。蒙恬將軍的執(zhí)念已然消散,那塊承載了痛苦與守護的碎片融于己身,而更深的謎團——“黑潮”與“真實之鏡”,以及系統(tǒng)和“清道夫”的陰影,如同更加濃重的迷霧,籠罩在前方的道路上。
墨羽的加入,是危機中的一線生機,還是一步踏入更深的陷阱?
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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