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裂開那刻,李修然腳步沒停,手卻攥緊了背包帶。林婉兒盯著他后頸,那里符印的輪廓正透過衣料發(fā)亮,像有火在皮下燒。
“它在騙你。”她說。
“我知道?!彼曇羝椒€(wěn),“但它主動開口,說明怕我們真找到第二塊殘片。”
幼獸從背包探出頭,喉嚨里滾著低鳴,爪子不停拍打他肩胛。李修然伸手把它撈出來,小東西一落地就沖向街角,尾巴繃直,頭朝東邊方向猛點。
“城東。”林婉兒跟上來,“廢棄地鐵站?”
“主魂剛傳給我的地圖上,祭壇標記就在那兒?!彼皖^看掌心,青銅殘片貼著皮膚發(fā)燙,“但它沒說地下三層還有個岔口?!?/p>
林婉兒皺眉:“它故意漏掉關鍵路徑,想讓我們走錯?!?/p>
“或者,是想讓我們以為走錯?!彼褮埰貎却艾F(xiàn)在它裝合作,我們得比它更會演?!?/p>
兩人攔了輛出租車,幼獸蹲在李修然腿上,鼻尖一直對著窗外。司機從后視鏡瞥了幾眼,沒吭聲。車開過三個路口,幼獸突然跳起來,爪子扒住車窗玻璃。
“師傅,前面右轉。”李修然說。
司機猶豫:“那邊封路了?!?/p>
“我們就到封路前下車。”林婉兒補了一句。
車停在圍擋外,鐵皮上貼滿拆遷告示。幼獸第一個躥出去,直奔施工門洞。李修然跟上,手按在胸口,符印的灼熱感一陣強過一陣。主魂在他意識里安靜得反常,像在等什么。
“它在觀察?!绷滞駜簤旱吐曇?,“看我們會不會按它的地圖走?!?/p>
地鐵站入口被水泥板半掩著,銹蝕的閘機歪倒在旁。幼獸鉆進縫隙,回頭沖他們叫。李修然彎腰跟進,林婉兒緊隨其后,手里捏著三枚銅錢。
通道里漆黑一片,手機光照出墻皮剝落的痕跡。幼獸跑在前頭,時不時停下回頭等他們。走到分叉口,主魂突然在他腦中開口:“左轉,臺階下去二十步。”
李修然沒動,看向右側通道:“幼獸往這邊去了?!?/p>
“別信它!”主魂聲音急促,“右邊是死路,靈氣斷層會撕碎你的魂魄!”
幼獸在右側通道口刨地,沖他低吼。
“它說二十步?!绷滞駜豪湫Γ翱蓻]說臺階盡頭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