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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舊碼頭的無聲潮汐（第1頁）

李修然沒說話，只是伸手拉住林婉兒的手腕。她沒掙脫，也沒回應(yīng)，任由他帶著自己離開天機(jī)閣地下三層。通道盡頭的光刺眼，他們走上地面時，城市依舊喧鬧，行人如常交談、笑鬧，沒人察覺異常。

“碼頭在哪？”她問。

他掏出手機(jī)調(diào)出地圖，指了指城東方向：“打車過去，二十分鐘。”

她點頭，沒再開口。兩人攔下一輛車，坐進(jìn)后座。司機(jī)問目的地，李修然報了地址。林婉兒靠窗坐著，手指無意識在膝蓋上劃動，動作緩慢卻精準(zhǔn)——那是歸源陣圖的起手式。

“你在畫什么？”他低聲問。

她低頭看自己的手，停頓片刻才說：“不知道。它自己動?！?/p>

李修然皺眉，伸手想按住她的手，卻被她輕輕避開。她繼續(xù)畫著，指尖軌跡穩(wěn)定，毫無猶豫。他盯著那動作，心里發(fā)緊。

車停在舊碼頭入口，銹蝕的鐵門半開，海風(fēng)從縫隙里灌進(jìn)來，帶著咸腥味。他們走進(jìn)去，腳下是碎石和斷裂的木板，遠(yuǎn)處燈塔孤零零立著，燈光微弱。

“艦隊什么時候到？”她問。

“銅雀殘念沒給具體時間?！彼f，“但感應(yīng)顯示它們正在靠近?！?/p>

她抬手按住鎖骨，青銅紋路隨潮聲微微發(fā)亮。她閉眼幾秒，再睜開時眼神變了：“左翼三艘，右翼兩艘，主艦在正前方五百米外，潛行狀態(tài)。”

李修然一愣：“你能感知它們？”

“不是感知。”她說，“是知道。就像知道下一步該往哪走?！?/p>

他沉默，跟在她身后朝燈塔方向走。途中，她突然停下，在沙地上蹲下，手指快速勾勒出完整陣圖。線條流暢，結(jié)構(gòu)嚴(yán)密，與天機(jī)閣記載的歸源陣完全一致。

“別畫了?！彼紫聛碜プ∷氖?。

她沒反抗，只是抬頭看他：“阻止不了。這是容器的功能?！?/p>

他松開手，聲音低沉：“你還是你?！?/p>

她沒回答，站起身繼續(xù)往前走。燈塔越來越近，塔頂忽然亮起強(qiáng)光，一道投影從光中浮現(xiàn)——林母穿著睡衣，頭發(fā)松散，嘴角帶笑。

“做得不錯。”她說，“艦隊定位精準(zhǔn)，陣圖繪制無誤。”

林婉兒站在原地，沒說話。

“下一步指令。”林母語氣輕柔，“讓整座城市忘記‘愛’這個字。”

李修然上前一步：“你瘋了？那是人類情感的核心?！?/p>

“核心？”林母笑了，“正因為是核心，剝離它才能完成儀式。容器，執(zhí)行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