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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童謠錨點的溫柔暴動（第1頁）

林婉兒站在便利店玻璃前，沒動。那幅背靠背的涂鴉在路燈下泛著微光，線條安靜，像等了很久。

李修然站在她身后半步，沒催，也沒說話。他知道她在聽——不是聽風(fēng)，也不是聽車流，是聽城市里那些剛冒出來的、別人聽不見的童謠片段。

銅雀的聲音從他口袋里傳出來：“擴散速度比預(yù)估快三成。東區(qū)三個路口已經(jīng)出現(xiàn)駐留者?！?/p>

“駐留？”林婉兒終于開口。

“站著不動，笑?！便~雀說，“對著墻上的涂鴉，像看見老朋友?！?/p>

林婉兒轉(zhuǎn)過身，朝地鐵站方向走。李修然跟上。街角有個穿校服的女孩，蹲在公交站牌邊，手指在涂鴉上輕輕描摹，嘴角帶著笑，眼睛閉著，像睡著了。

“她沒暈?！崩钚奕坏吐曊f，“呼吸平穩(wěn)，脈搏正常?！?/p>

“她在做夢?！绷滞駜耗_步?jīng)]停，“別人的夢?！?/p>

他們走到第三個涂鴉點，是一家關(guān)了門的舊書店外墻。畫的是晾衣繩，底下站著個小女孩，仰頭伸手。旁邊一行字：“媽媽，風(fēng)鈴響了?！?/p>

林婉兒站在畫前，張口哼起調(diào)子。聲音不大，但墻上的線條立刻亮起來，像被喚醒。路過的行人腳步慢下來，有人停下，有人回頭，最后有三個人站在原地，臉上浮現(xiàn)同樣的微笑。

李修然皺眉：“不能再唱了?！?/p>

“得唱?！绷滞駜簺]停，“不引導(dǎo)，它們會自己找人附著。到時候，不是微笑站著，是哭著亂跑?！?/p>

銅雀插話：“暗影艦隊在北區(qū)設(shè)了采集點。他們用共振器放大你歌聲里的頻率，正在建數(shù)據(jù)模型。”

“讓他們建?！绷滞駜郝曇艉芊€(wěn)，“我要的不是阻止，是控制?！?/p>

她繼續(xù)唱，聲音輕柔，像哄孩子睡覺。涂鴉范圍擴大，覆蓋整面墻。駐足的人增加到七個，全都閉著眼，嘴角帶笑，一動不動。

李修然掏出符紙，在每個人額前貼了一張。符紙沒發(fā)光，也沒燃燒，只是微微顫動?！扒逍逊斨荒軗我恍《螘r間?！彼f，“再這樣下去，全城都會變成展覽館——展品是做夢的人?！?/p>

林婉兒終于停下歌聲。墻上的光緩緩收斂，駐留者陸續(xù)睜眼，表情茫然，像剛醒過來，沒人記得自己站了多久，只覺得做了個好夢。

她低頭看自己手臂，青銅紋路又深了一些，從手腕爬到小臂，像地圖上的支流。

“我身體在變。”她說，“每唱一次，紋路就多一點?！?/p>

“那是夢境在你身上扎根。”銅雀說，“再繼續(xù)，你會變成通道——現(xiàn)實和夢境之間的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