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然拽著林婉兒拐進老城區(qū)巷口,銅雀從衣兜探出頭,翅膀輕抖:“地脈波動就在前面,裂縫藏在廢棄地鐵站底下?!?/p>
林婉兒腳步?jīng)]停,掌心裂痕微光閃爍:“他們跟上來了。”
他沒回頭,左手壓住左眼,幻影里她的輪廓正在變淡。銅雀低聲道:“密匣一旦啟動,她意識會徹底剝離你的眼睛。賭注是她能不能撐到程序完成?!?/p>
“我知道?!崩钚奕宦曇魤旱煤艿?,“她也知道?!?/p>
地鐵站入口被鐵柵封住,銹跡斑斑。林婉兒抬手,裂痕光芒暴漲,鐵鎖應聲斷裂。兩人踏進黑暗,身后腳步聲驟然密集。天機閣的人沒再掩飾,符紙破空聲接連響起。
銅雀飛起,在前方引路:“往下三層,裂縫在軌道盡頭。”
李修然扶著墻疾走,左眼刺痛加劇,鏡中幻影只剩輪廓。林婉兒忽然停下,轉(zhuǎn)身面對追兵,雙手張開,裂痕全開。氣流扭曲成屏障,符紙撞上即碎。
“你先下去!”她喊。
他沒猶豫,轉(zhuǎn)身沖向樓梯。身后傳來悶響與咒罵,林婉兒的聲音夾在其中:“別回頭!”
地下三層漆黑一片,銅雀懸停半空,喙尖指向軌道中央。地面裂開一道縫隙,幽藍光暈滲出。李修然蹲下,指尖觸地,血紋同步搏動。密匣輪廓浮現(xiàn)——青銅外殼刻滿符文,中心嵌著量子晶核。
“激活它,需要她的意識直接接觸?!便~雀說。
李修然抬頭,林婉兒正從樓梯口躍下,衣角帶風。她臉色蒼白,身形比剛才更淡。追兵被擋在上層,但暗影特使已從另一側(cè)通道現(xiàn)身,黑袍遮面,手中匕首泛著冷光。
“來不及了?!绷滞駜鹤叩矫芟磺?,伸手按上晶核,“我來啟動自毀程序。”
“你會散掉?!崩钚奕蛔プ∷滞?。
她反手握住他:“總比你被叛徒魂吞掉強?!?/p>
銅雀急鳴:“程序啟動后不可逆!你意識會被強制剝離,連殘影都留不下!”
林婉兒沒松手,裂痕蔓延至手臂,光流注入晶核。密匣嗡鳴,符文逐一亮起。暗影特使沖來,匕首直刺她后背。李修然橫身擋住,血紋炸開紅光,震退對方。
“別管他們?!绷滞駜郝曇糨p得像風,“幫我撐三息?!?/p>
他咬牙點頭,雙手抵住密匣兩側(cè)。血契之力灌入,晶核劇烈震動。林婉兒閉眼,嘴唇微動,無聲念咒?;糜霸谧笱壑袕氐啄:?,只剩一抹殘光。